“水某亦是如此?!彼х竦?。
“果然?!毕膬A月道:“既如此,沐前輩方才為何沒有繼續(xù)逼問洛孤邪從何處知曉云澈依然活著,且就在吟雪界?”
沐玄音看了云澈一眼,道:“這件事,云澈心中應(yīng)該已有答案,還是留他自行處置。”
云澈:“……”
“哦?”幾人都是面露疑惑。
“云澈,”宙天神帝問道:“當(dāng)年的邪嬰之難,大量星神、月神、梵王,以及我宙天的守護(hù)者隕落,星神界在劫難之下寸草無聲,你究竟是如何逃出?”
“……?。??”宙天神界的話讓云澈心中大震,急聲道:“你說什么?”
星神界……寸草無生?大量星神月神隕落?乍聽這些字眼,任誰都會駭然失色。云澈馬上意識到自己語失態(tài),快速轉(zhuǎn)為平靜,皺眉問道:“晚輩這幾年并未在神界,當(dāng)年也并不是葬身……”
“云澈當(dāng)年在邪嬰之難爆發(fā)前便以空幻石遁離星神界,”沐玄音忽然道:“這幾年亦在下界,剛剛回歸,所以并不知邪嬰之事,本王亦沒來得及告訴他,本王會在稍后再向他說及此事?!?
云澈:“……”
“哦……原來如此?!敝嫣焐竦垲h首,也不追問:“無論如何,云澈能活著,是我東域之幸。東域有你吟雪界王的存在,亦是大幸。如今,我東神域正被緋紅陰影所籠罩,背后的災(zāi)難,或許要比
任何人想得還要可怕,能得吟雪界王這一助力,我東神域便又多了一分希望?!?
沐玄音道:“宙天神界重了,晚輩愧不敢當(dāng)。”
“以你之力,足以當(dāng)?shù)钠疬@世間任何語?!敝嫣焐竦坌呛堑牡溃骸袄闲嘁咽遣惶摯诵校悴辉龠稊_。”
他此番親臨,亦是想著將云澈帶回宙天神界,但現(xiàn)在看來,已無必要。
沐玄音挽留道:“宙天神帝親臨吟雪,既是大恩,亦是大幸。至少讓晚輩稍盡地主之誼?!?
“呵呵,不必了?!敝嫣焐竦畚⑿Φ溃骸爸嫣齑髸诩矗闲嗯c吟雪、琉光兩位界王很快便會再見。媚音,破云,此番,也要借助你們二人之力?!?
火破云向前,鄭重道:“破云受宙天界再造大恩,但有吩咐,萬死不辭?!?
“媚音會和爹爹一起去的。”水媚音也很認(rèn)真的道,同時(shí)偷偷看了云澈一眼,欲又止。
“好?!敝嫣焐竦坌廊稽c(diǎn)頭,如今局面下,東神域忽然多了沐玄音這樣一個(gè)人物,無疑是再好不過的消息。
至于身在中位星界的她為什么能打破唯有王界才能打破的“界限”,成就十級神主,現(xiàn)在根本不是探究的時(shí)候。
“既如此,老朽便……”
話到一半,他的聲音與神情忽然同時(shí)僵住,臉色快速涌上一層濃郁的黑氣。
宙天神帝的忽然變化讓所有人一驚,水千珩沉眉道:“宙天神帝,你……”
噗!!
宙天神帝身體劇顫,一口猩血狂噴而出……血液呈駭人的深黑色。
“……???”云澈著實(shí)的大吃一驚。宙天神帝之狀,分明是內(nèi)創(chuàng)爆發(fā)。但,宙天神帝是何等人物,誰能傷他?誰敢傷他?
而且,他吐出的黑血……分明溢動著極其濃重,層面亦是高得出奇的黑暗氣息!
他亦忽然注意到,除他之外,其他人雖然也都面露驚色,但都并非該有的震驚。水媚音道:“宙天爺爺,你沒事吧?”
宙天神帝一只手按在胸口,笑呵呵的道:“無妨,沒想到它會忽然爆發(fā),讓你們見笑了?!?
他雖然微笑,但臉色明顯很難看,身上的肌肉亦在輕微的痙攣,顯然正痛苦不堪。
云澈:“……?”
“邪嬰之難已過去三年,連前輩都……束手無措?”火破云難以置信道。
“邪嬰雖只恢復(fù)殘末之力,但其可怕,絕非常理可以度之。能將之快速化解者,唯有西域龍后獨(dú)有的光明玄力。以老朽之力,欲要將其完全化解,怕是還要數(shù)年的時(shí)間,唉?!毕氲饺缃竦臇|域處境,他一聲嘆息。
水千珩皺了皺眉,道:“水某聽聞宙天曾遣人向西域龍后求助,莫非,西域龍后不肯出手相助?”
云澈:“……”
“非是如此。”宙天神帝嘆聲道:“而是西域龍后適逢閉關(guān),為防有人打擾,龍皇還親自于輪回禁地設(shè)下結(jié)界,萬靈不可近。這亦是命數(shù)?!?
“……原來如此?!彼х裎⑽⑼職狻R晕饔螨埡蟮膶用?,一旦進(jìn)入閉關(guān)狀態(tài),要不知何年何月才會結(jié)束。不說十年八年,百年千年亦屬正常。
云澈:“……”(神曦……在閉關(guān)?)
“呵呵,不必憂心,老朽稍做調(diào)息,便可好轉(zhuǎn)……告辭?!?
宙天神帝擺了擺手,面露寬慰之笑。
毫無疑問,宙天神帝在東神域,乃至四方神域,是最不像神帝之人,沒有傲氣,沒有威凌,明明站于混沌之巔,卻從沒有俯視之姿,唯有面對任何生靈都亙古不化的溫和。
“等等!”云澈忽然出口,剎那猶疑后,還是繼續(xù)道:“前輩,你身上所侵蝕的魔氣,晚輩或許可以嘗試化解?!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