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忽然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
    “我和覃總的關系,協(xié)議上寫得比誰都清楚。倒是你,楊小姐,還有在座各位記者朋友——”
    她目光掃過舉著相機的人群,每個被她盯住的人都下意識攥緊了相機,“你們刊登的‘羅菲靠關系騙投資’‘覃升為情人砸錢’,有一個字的實據嗎?我已經讓工作室的人去收集報紙,明天就去法院遞訴狀,告你們誹謗。”
    這話一出口,現場瞬間靜了。老張手一抖,鋼筆尖在稿紙上洇出一大團墨——他太清楚羅菲的脾氣,去年有家小報編她“潛規(guī)則演員”,她愣是拿著報社的報紙和證人證,讓對方賠了三十萬,主編還被開除了?,F在羅菲說要告,沒人敢賭她只是嚇唬人。
    “羅導,誤會!都是誤會!”老張連忙收起鋼筆,臉上擠出討好的笑,“我們就是聽了楊小姐的說法,還沒來得及核實,這就回去撤版,明天登澄清聲明!”
    其他記者也跟著附和,有說“馬上讓排版房把稿子撤了”,有說“會親自去工作室道歉”。楊新月看著這一幕,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們怎么回事?剛才不是還說要曝光她嗎?現在怎么都慫了!”
    沒人理會她的嘶吼。覃升從公文包里掏出大哥大,按下一串號碼,聲音冷得像冰:“讓法務部擬幾份律師函,發(fā)給今天登謠的報社,半小時內必須撤稿,否則直接走法律程序。另外,讓財務準備一份轉賬記錄,證明三百萬是走公司公賬的投資款。”
    掛了大哥大,他轉向羅菲,語氣稍緩:“抱歉,因為我的私事,攪了你的發(fā)布會?!?
    羅菲沒看他,只是彎腰撿起被碰掉的劇本,指尖拂過封面上“《她》”的字樣,聲音淡得像水:“發(fā)布會已經毀了,說這些沒用。”她轉身就往門口走,腳步沒半分停頓——好好的電影啟動會,被楊新月鬧成這樣,她現在連跟覃升多待一秒都覺得煩。
    “羅菲!”覃升快步追上,伸手想攔她,“等等,我們合張影吧?讓記者拍下來,也能幫你澄清一下,挽回點影響。”
    羅菲側身躲開,眼神里滿是疏離:“不必了。覃總,我們之間就只剩投資關系,沒必要再做這些虛頭巴腦的事?!?
    覃升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急忙開口:“那……我讓財務再補兩百萬,算今天的賠償。這錢走公賬,不附加任何條件。”
    “不用?!绷_菲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眼里沒什么情緒,“覃總投的三百萬,我會用《她》證明,不會讓你虧本。至于賠償——我羅菲還不至于靠這種方式找補?!闭f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會場,帆布包帶在身后晃出利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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