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鬧？動用我的關(guān)系讓你進組當女一，已經(jīng)違反了部隊規(guī)定，現(xiàn)在整個軍區(qū)都在傳我‘以權(quán)謀私’，你想讓我提前退休？”

    陸伊雪愣住了，手指劃過文件上的字跡，語氣從囂張變成委屈：“可我是你女兒啊……我只是想好好演戲，難道也錯了？”

    “錯就錯在你把‘陸家女兒’的身份當武器！”陸司令突然抬手，“啪”的一聲脆響，巴掌狠狠落在陸伊雪的臉頰上。她捂著火辣的臉，不敢置信地瞪著父親——從小到大，父親連重話都沒對她說過。

    “你以為制作方為什么愿意讓你當女一？”陸司令的聲音因憤怒而沙啞，“不是因為你有演技，是因為他們怕我！現(xiàn)在羅菲敢改戲份，就是看出我不敢再替你撐腰！你要是還有點腦子，就好自為之，別再給我惹麻煩！”

    陸伊雪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卻不是因為疼——她盯著父親鬢角的白發(fā)，突然想起前幾天聽到的傳聞：父親為了保住職位，已經(jīng)主動申請將部分權(quán)力移交。原來，她引以為傲的“陸家背景”，早就不是萬能的了。

    夕陽把涼亭的影子拉得很長，陸伊雪坐在石凳上，臉頰的紅痕還沒消退。陸司令拎著公文包走過來，將一杯冰可樂放在她面前，氣泡在杯壁上炸開。

    “伊雪，不是爸不疼你，”他坐在女兒身邊，語氣軟了些，“現(xiàn)在部隊查得嚴，你要是再這么鬧下去，不僅會毀了你的前途，還會連累我。”

    陸伊雪沒接可樂，反而別過臉：“我不管什么規(guī)定，我只知道我的戲份被搶了！那個楊紅就是個農(nóng)村丫頭，憑什么跟我搶角色？”

    “楊紅怎么了？”陸司令突然提高聲音，“人家靠自己的努力考上首都舞蹈學院，拍戲時每天提前三小時練舞，你呢？除了靠我的關(guān)系，你還會什么？”

    他頓了頓，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照片——是劉曉思穿著軍裝領(lǐng)獎的模樣，胸前的軍功章格外耀眼?！拔乙呀?jīng)跟劉曉思的部隊打過招呼了，你們倆多接觸接觸，他是個好小伙子，踏實、正直，跟他學學，別總想著走捷徑。”

    陸伊雪看到照片的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站起身：“爸，你什么意思？讓我跟一個窮當兵的處對象？我不喜歡他！”

    “喜不喜歡不重要，”陸司令的語氣又硬了起來，“劉曉思家世清白，前途光明，你們倆在一起，對你的名聲、對我在部隊的處境都好。女孩子家，早點成家穩(wěn)定下來，比什么都強?！?

    “穩(wěn)定？”陸伊雪突然笑了，眼淚卻掉了下來，“我媽就是例子！你常年在部隊，她一個人守著空房子，連生病都沒人陪——我才不要過這種日子！我有演技，有資源，憑什么要靠婚姻穩(wěn)定？”

    她抓起可樂往地上摔，褐色的液體濺濕了父親的軍褲。陸司令看著女兒決絕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女兒是被妻子那些年的委屈嚇怕了，可他沒想到，這份恐懼會變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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