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
“如果你們不答應,我們將立刻以‘誹謗罪’起訴報社和林嬌嬌。到時候,不僅報社的名聲徹底毀了,說不定還會牽扯出更多問題——比如,你們是不是經常刊登這種未經核實的八卦來博取眼球?有沒有收過爆料人的好處費?這些要是被查出來,后果不用我多說吧?”
助理在一旁適時補充:“還有,我們已經查到,林嬌嬌的父親是‘盛達貿易’的老板,那家公司存在嚴重的財務造假和偷稅漏稅問題。要是這事鬧上法庭,記者們順藤摸瓜,說不定會把林家的老底都挖出來。到時候,報社作為‘幫兇’,恐怕也脫不了干系。”
主編的臉瞬間變得慘白,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擊著,心里飛快地盤算著利弊。他很清楚,楊藝菲說的是實話——要是真鬧到法庭,報社不僅要賠一大筆錢,還可能被吊銷刊號,他這個主編也得卷鋪蓋走人。
權衡再三,主編終于咬了咬牙,點頭答應:“好!羅導,我們答應您的所有要求!今天之內,一定撤下所有平臺的不實報道!明天一早在頭版登澄清聲明和道歉信,賠償金額我們再好好商量,保證讓您和楊紅小姐滿意!”
楊藝菲看著他,語氣緩和了些許:“希望你們說到做到。新聞的生命是真實,別為了一時的熱度,丟了做媒體的底線?!?
離開報社時,外面的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楊藝菲掏出手機,給楊紅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就聽到楊紅帶著哭腔的聲音:“菲菲……”
“楊紅,別害怕?!睏钏嚪品湃崃苏Z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wěn)可靠,“報社已經答應撤稿、道歉了,謠很快就會澄清。我現在就回學校接你,咱們一起去看澄清聲明。”
掛了電話,她抬頭望向天空,陽光刺眼,卻讓她心里充滿了力量。
她知道,這場仗還沒完全打贏,但至少,她們已經邁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下午兩點多,首都舞蹈學院的公告欄前再次圍滿了人,但這次的氣氛和早上截然不同。兩名學校的工作人員正將一張大大的“澄清聲明”貼在公告欄最顯眼的位置,之前那些造謠的照片被一張張撕下,扔進旁邊的黑色垃圾桶里,引來不少學生的唾棄。
澄清聲明是用加粗的黑體字打印的,標題格外醒目:“關于‘楊紅逼死孫語靈’不實謠的澄清公告”。下面詳細說明了事情的真相——孫語靈因長期患有抑郁癥,存在自殺傾向,其墜樓系個人行為;林嬌嬌因嫉妒楊紅的舞蹈天賦,故意偽造證據、散播謠;《都市八卦報》已承認錯誤,將登報致歉,學校將對林嬌嬌作出嚴肅處理。
“原來真是假的??!我就說楊紅不像那種人,她上次還幫我撿過掉落的樂譜呢!”
“林嬌嬌也太惡毒了吧?居然編造這種謠害人,就為了搶比賽名額?真是喪心病狂!”
“之前我還跟我的好朋友罵過楊紅,現在想想真愧疚……等會兒看到她,一定要跟她道歉。”
學生們的議論聲從最初的震驚,慢慢變成了對林嬌嬌的指責。
有人拿出紙筆,認認真真地寫下“楊紅對不起”的道歉書,還呼吁大家“不信謠、不傳謠,向楊紅同學學習”。
楊藝菲陪著楊紅走到公告欄前時,剛好聽到這些話。楊紅看著澄清聲明上的每一個字,眼淚又掉了下來,卻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釋然和感動。
她轉頭看向楊藝菲,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聲音還有些沙?。骸胺品疲x謝你。要是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謝什么?”楊藝菲遞過一瓶溫水,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眼底滿是溫柔,“我說過,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以后再有人敢造謠,咱們直接用證據打他們的臉!”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
公告欄上的澄清聲明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像一面勝利的旗幟。
躲在遠處教學樓后的林嬌嬌看到這一幕,氣得渾身發(fā)抖,攥緊的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絲——她費盡心機策劃的一切,終究還是輸了。
她不甘心地瞪著公告欄前的兩人,眼神里滿是怨毒,卻不敢上前半步,只能趁著沒人注意,狼狽地轉身溜進了教學樓的陰影里。
楊藝菲像是察覺到了什么,抬頭望向林嬌嬌消失的方向,眼神冷了幾分。她知道,林嬌嬌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但是她又需要害怕什么嗎?
她有“盛達貿易”垮掉的證據,也有讓林嬌嬌身敗名裂的武器,而這些“惡”事,對她一個曾經活了75年的人來說,根本只是除去障礙的手段而已。
“就是楊紅,你記得離那個叫覃升的人遠一點。”
“?。繛槭裁窗?,菲菲……他對我真的挺好的?!?
“一個陌生人,還是生意做得這么好的房地產老板,莫名其妙就對你好,盯上你,你別太單純了,什么人都相信?!睏钏嚪评鴹罴t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是菲菲,他也確實沒做什么事情啊,為什么……”
楊紅看著楊藝菲,不解地問道;而楊藝菲立刻打斷楊紅想說的話。
“他現在沒做什么,不代表以后會不會有陰謀詭計,這叫做什么?——無事獻殷勤?!?
“這個覃升啊,不應該叫覃升,應該叫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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