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藝菲攥著用油紙包好的一千塊錢,剛踏進(jìn)羅家土屋的門檻,就被羅母劈頭蓋臉的質(zhì)問砸得措手不及。
“好你個(gè)死丫頭!跟野男人通信就算了,還敢收人家的錢!”
羅母拍著堂屋的八仙桌,震得桌上的粗瓷碗都嗡嗡作響,唾沫星子隨著怒吼濺到楊藝菲臉上。
楊藝菲往后退了半步,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她穿越成羅菲才幾天,早就摸清這家人的德性——重男輕女到了骨子里,把女兒當(dāng)成換彩禮、養(yǎng)兒子的工具。
她壓下心頭的火氣,挑眉反問:“你憑什么這么說?難不成你今天跟蹤我了?”
“老子親眼所見!”羅母梗著脖子,手指幾乎戳到楊藝菲鼻尖,
“你跟那個(gè)男人在郵局鬼鬼祟祟,還拿了錢!說,那錢是干什么用的?”
一旁的羅世晃著二郎腿,從里屋探出頭,流里流氣地眨著眼:
“姐,我重點(diǎn)高中學(xué)費(fèi)要八百,你把錢給我唄。將來我考上大學(xué),肯定忘不了你的好。”
“不行!”楊藝菲想也不想就拒絕,緊緊攥著油紙包,“這錢跟你們沒關(guān)系,你們別打它的主意?!?
“反了你了!”羅母見她不肯松口,抄起墻角的笤帚就往楊藝菲身上打,
“供你吃供你穿,就是讓你好好嫁人,將來扶持你弟弟!你弟可是要考大學(xué)的,你敢耽誤他的前程?”
笤帚帶著風(fēng)聲落下,楊藝菲正要躲閃,門外突然傳來“咣當(dāng)”一聲——楊紅抱著洗衣盆沖了進(jìn)來,盆里的木槌掉在地上,她一把抓住了羅母揮下來的笤帚。
“阿姨,您這話就不對了?!睏罴t的聲音清亮,帶著幾分倔強(qiáng),
“羅菲這錢是她在外面打零工掙的,怎么到您這兒就成了從野男人身上要的?難道羅世的學(xué)費(fèi),是他勾引有錢老太太掙來的?”
羅母被噎得臉色漲紅,指著楊紅的鼻子罵:
“你個(gè)狐貍精媚子,長著一張勾人的臉就敢來管我們家的閑事?趕緊滾出去!”
“我偏不滾?!睏罴t松開笤帚,往門口退了兩步,故意提高了音量,
“街坊鄰居都來看看?。∮H生母親逼著女兒拿錢給兒子,還污蔑女兒不清白,這是要逼死女兒??!”
楊藝菲立刻接話,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哭腔:
“我命怎么這么苦?。⌒列量嗫啻蛄愎€點(diǎn)錢,還被親媽污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土屋門口很快圍滿了村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老羅媳婦兒也太過分了吧,哪有這么對自己閨女的?跟后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