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榕寧驚呼了一聲,從噩夢中驚醒。
    耳邊傳來了綠蕊帶著哭腔的聲音:“主子,主子,您終于醒了嗎?主子您別嚇唬奴婢啊?!?
    沈榕寧緩緩轉(zhuǎn)過頭,這個噩夢讓她精疲力盡,渾身的骨頭像是被碾碎了似的,一寸寸的疼。
    這些倒也罷了,最難受的是心頭的那道裂縫。
    冬季的風呼嘯著,從那道裂縫刮過,疼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看向了面前熟悉的臉孔伸出手。
    綠蕊忙緊緊抓住主子的手:“主子你怎么樣?哪里不舒服?”
    “周大人去了皇上的行宮,皇上暈過去了。還有……還有純妃娘娘她……”
    綠蕊突然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這些日子兩個寢宮服侍的宮女太監(jiān)之間的關(guān)系,也比其他宮殿要好得多。
    純妃為人處事大氣,心地良善,從未生過那害人的心思,他們都對純妃愛戴得很。
    此時這個噩耗卻怎么也說不出口,綠蕊眼淚流了出來,后面的話卻哽咽地說不出來。
    沈榕寧心頭咯噔一下,感覺頭皮都有些發(fā)麻。
    她之前的記憶像是斷了片一樣,昏昏沉沉,因為待在那閣樓里吸了太多的迷煙。
    冬季冷冽的風卻不停地吹著,她的那顆心卻像是要燒起來似的,腦袋疼得要命,簡直是似夢似幻。
    她一直都沒有怎么清醒,最后昏過去的那一剎那,只看到了純妃姐姐那雙關(guān)切堅毅的眼眸。
    他們將她用繩子綁住,直接從窗口放了下去。
    隨后的事情現(xiàn)在怎么也想不起來了,只有偶爾皮膚撞擊巖石傳來的痛感,讓她又清醒了過來,緊跟著又昏迷了過去。
    這一路就像是過地獄的鬼門關(guān),怎么也過不了這一關(guān)。
    此時聽到綠蕊說出純妃兩個字,她驚恐萬狀緊緊抓住綠蕊的手腕聲音沙啞的厲害:“純妃怎么了?快說?!?
    綠蕊哭得不成樣子,剛要說什么外邊的玉嬤嬤卻是沖了進來,跪在了榕寧的面前大聲哭道:“回娘娘的話,前面的人傳來消息說我家主子陪著皇上在暖閣里喝酒,不想喝多了,給皇上跳舞的時候不慎從窗戶口墜下懸崖?!?
    “求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求求娘娘了,我家主子罪不該死……”
    “什么?你說什么?”榕寧忙從榻上爬起,卻是頭重腳輕又摔了過去。
    綠蕊連忙將她扶住,沈榕寧耳邊像是炸了一個驚雷,整個腦子一片空白。
    她眼睛都有些發(fā)紅了,死死掐住了玉嬤嬤的手腕。
    張了張嘴想要發(fā)出聲音,卻只覺得那嗓子癢,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似的,疼得她說不出心中恐懼的答案。
    什么陪著蕭澤喝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她死死抓著玉嬤嬤幾乎要哭出來了:“這怎么回事?。康降自趺椿厥??她怎么可能摔落懸崖?”
    沈榕寧第一次脆弱的像個孩子。
    自重生以來步步為營,頂著一次次的算計走到了現(xiàn)在,卻從未在其他人面前露過怯。
    她就像是打不敗的上古的神,可此時卻害怕得像個孩子滿臉的驚恐之色。
    玉嬤嬤瞧著眼前的沈-->>貴妃那張蒼白的臉,想起了自家主子,心疼到了極點,大聲哭道:“他們說我家主子從窗口摔出去了,十幾丈的崖壁呀,還能活嗎?”
    榕寧推開了綠蕊和玉嬤嬤,翻身便下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