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四嬸那個兒子。”
王雁絲奇道:“這邊正招人,他來也正常。雖說我們跟四嬸之間是有嫌隙,也不至于不能給個活兒他,你是覺得哪里不妥?”
阿元那顆小頭顱快埋到胸口去了,可能不習(xí)慣說別人的壞話,窘得不行的感覺。
“此前,顧家大院要人,整個劉家村的后生都來了,四嬸她兒子就沒來,夫人知道是什么原因不?”
他自打叫明智二公子起,王雁絲就自動升級成了夫人,態(tài)度恭敬。
“大約是有事?來晚了?沒趕上?”
那會的確很多后生沒趕上,她記得為此還開一個后門,引了個不大不小的爭端。
“不是,那日我在路上碰到他,問大伙都去問工了,他咋不去?”
“嗯?為什么?”
“他說做那樣的工發(fā)不了財,就是做死工?!卑⒃哪抗庥蟻恚骸八揪褪呛贸詰凶龅?,四叔早早沒了,四嬸寵他很厲害,一直打絳子養(yǎng)著他。”
打了這么多年,所以全村都知道四嬸有個打絲絳的手藝。
“四嬸這回沒落著好,所以轉(zhuǎn)了性子,要自力更生?”
阿元覺得沒這么簡單:“先生不是說過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倒是,那既然已經(jīng)讓人進(jìn)來,無端端的不好說把人趕了去,你提醒你二公子一句,讓他多注意點?!?
阿元應(yīng)下了。
王雁絲想著阿元跟明智說了的話,二小子自會操心,她也就沒把這事往心里去。
因為斷了一段
供應(yīng),現(xiàn)下掌柜對顧家的供貨量就一個態(tài)度,能出多少要多少,都是貨一到鎮(zhèn)上,換了車馬上即刻發(fā)往各地。
路上不免要碰到幾支逃荒的隊伍,都因為不是能頂肚的東西,而被饑民們不屑一顧。
投奔而來各村鄉(xiāng)親,饑荒了大半個冬季,突然憑著手藝開始有進(jìn)項了。
這累累無望一年在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如枯樹開花,煥出新的生機(jī)。
劃出的屋地屋子建好了相當(dāng)一部分,但現(xiàn)在擺在眾人面前有個難題,這屋子從劃地到起建,都是費(fèi)了錢的,想要入住的人就得向合村付銀子。
前期銀子畢竟都是顧行之以各種名目向五皇子請的款,如今必須入住的人得付銀,才能使這些銀子流通,有余銀去繼續(xù)買料,繼續(xù)起建。
但捱到如今,能拿出的銀子來購買房屋的人沒幾個。他們原先的舊屋,因為人都走沒了,也沒人要買,手上根本拿不出錢來。真正住入去的,才寥寥幾戶。
其他的鄉(xiāng)親,則只能仍在雪地上呆著,忍受風(fēng)雪肆虐,望屋興嘆。
愁得師徒倆吃飯都皺著眉,明智急得嘴里長了好幾個燎泡。
“你倆個愁啥呢,看你們眉頭皺得多深?能夾死蒼蠅了,知道不?”
“那些屋子一天不銷出去,我一天不能安心,眼看前期銀子花得差不多了,總向上請銀子,必定要引得人來查銀子的去向。”范子棟嘆了口氣:“開始以為劃地是最難的,現(xiàn)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