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定定地看了一會，沒在意徐掌柜的打量。

主動說：“怕午時風(fēng)雪更大，娘這邊如果完事了，咱們不如早點回轉(zhuǎn)？”

“那就走吧，”王雁絲也不想坐下去了，聞起身，“多謝掌柜招待，西席的事勞你上心?！?

徐掌柜跟著起來，“夫人放心，開春前定讓你家開課?！?

這是打包票了？

王雁絲奇異地望向他，對方笑道：“每次來都問，可見這事重要，總不能叫夫人失望，你們且聽消息就是。”

按理這事，她也不是只有徐掌柜一人可求。以她現(xiàn)在與成衣店的合作關(guān)系，請那邊幫忙其實才是最穩(wěn)妥的，或者透露點意思，成衣店那邊總會想法子幫她打聽一二。

但王雁絲始終沒跟那邊開口，反而時不時往這邊跑，不像為著這點事，倒更像找個借口過來看一看，看什么呢，她又理不出個所以然。

“那小婦人先行謝過了?！彼唵涡辛藗€禮。

徐掌柜側(cè)身讓了讓，“夫人客氣。”

母子倆告辭出來，趕車往家走。

“娘常去米鋪嗎，似乎跟掌柜很熟絡(luò)。”明智圍了蒙臉的圍脖，聲音有點含糊。

不過王雁絲聽清了，“此前想著他肯賒米給你們兩個毛頭小子，應(yīng)是心善的人，買過幾次米，慢慢就熟了，路過也會進去坐一坐?！?

“嗯，所以呢，人怎么樣？”明智語氣略顯沉重，可能是風(fēng)雪中說話費勁的緣故。

“哈？哦，還行吧，還不錯的，還送過我們點心什么的?！?

牛車轉(zhuǎn)個彎，拗角里的風(fēng)更大些，明智一時沒有接話，王雁絲冷得牙關(guān)咯咯，整個人縮在二小子身后躲著，便也沒有再開腔。

這樣的雪天，牛車算不得出行的好工具，到家，已是午食的時候。

王雁絲道，“把車停到后面讀書室去吧，東西也到后面去卸?！?

明智瞥了眼身后滿滿當(dāng)當(dāng)蓋著一張厚被的貨，依交車趕從屋后繞進了讀書室那一塊。

院子里這會也正熱鬧著，風(fēng)雪大了以后，嬸子們也不回家吃飯了，帶了干糧來。到時間了，就在取暖的磚糧邊上熱一熱，或者用院子里專門給他們搭的大灶，大伙的帶來的飯放到一起，一鍋蒸熱取食。

這樣不僅能吃上熱乎飯，還省了來回折騰的時間，多做幾個活計。

王曼青他們正做好午食蓋起，聽到動靜，幾人全從屋里出來。

小兩口眼里有活，出來就幫忙掀被卸東西。

但當(dāng)被子拿開時，一家子都震驚住了，呆若木雞。就連一同去的明智看著滿滿一車東西，也石化了般一動不動。

曼青輕輕掐了顧明德一記，眼神發(fā)虛，訥聲道：“明德哥，痛嗎，我是不是在做夢?！?

“媳婦你力氣太小了，我都感覺不像真的，提前過年了嗎？”

明智艱難地轉(zhuǎn)過頭，“娘，這些都是你買的？”

明德不滿的眼神掃過來，“你怎么這樣問，你不是和娘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