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今-->>天的表現(xiàn)很好,有魄力,像個院長?!?
“馬德福的那個病,我看過你帶去的病歷,很嚴重啊。”
許安知慢悠悠地說。
“是,是挺嚴重的。急性心肌梗死的前兆,隨時有生命危險?!?
劉建軍只能順著這個謊繼續(xù)往下編。
“這就麻煩了?!?
許安知嘆了口氣。
“這種重病人,最怕情緒激動。紀委那幫人不懂醫(yī),萬一再來刺激他,或者我們的人看護不周,讓他半夜想不開……這都是風險啊?!?
劉建軍聽懂了許安知的暗示。
“縣長您放心!我們醫(yī)院一定會用最好的藥,派最好的護士,24小時監(jiān)護,確保馬主任的……”
“劉院長。”
許安知打斷了他。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治療方案?!?
“我是想問你,從醫(yī)學角度上來說,一個有嚴重心臟病的病人,在接受治療的過程中,因為用藥的劑量偏差,或者突發(fā)性的心律失常,導致?lián)尵葻o效死亡,這種可能性,大不大?”
劉建軍的腦子一片空白。
許安知這是……要他殺人!
“縣……縣長……”
“這……這是犯法的……門口還有紀委的人……”
“犯法?”
許安知冷笑一聲。
“劉院長,你以為你今天帶著人,拿著假病歷,從紀委把人搶出來,就不是犯法了?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有退路?”
“紀委的人在門口,不是更好嗎?他們就是最好的證人!他們可以證明,馬德福是在你們醫(yī)院,在你們的全力搶救下,不幸病逝的。他們可以證明,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你,和我,都是干凈的?!?
“劉建軍,你是個聰明人。這件事辦好了,衛(wèi)生系統(tǒng)的位置,你自己挑。要是辦不好……”
許安知沒有說下去。
他能想象,一旦自己拒絕,許安知會把他推出去當替罪羊。
偽造病歷,妨礙公務,光這兩條,就讓他身敗名裂,牢底坐穿。
他已經(jīng)上了許安知的賊船,根本沒有跳船的可能。
許安知失去了耐心。
“辦得到,還是辦不到?給我一句準話?!?
劉建軍閉上眼睛。
“……辦得到?!?
電話那頭,許安知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劉建軍看向里面躺在床上的馬德福。
他走到護士站。
“去,把10l的氯化鉀,加到3床的點滴里,就說是常規(guī)補充電解質(zhì)?!?
護士長愣了一下:“劉院,10l?是不是太多了?而且沒有醫(yī)囑……”
“醫(yī)囑我等下補。”
“讓你去就去,哪來那么多廢話!出了事,我擔著!”
護士長被他從未有過的兇狠嚇了一跳,不敢再多問。
……
凌晨三點。
一陣警報聲劃破了寂靜!
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了鳴叫!
門口的兩個紀委人員站了起來,探頭朝病房里看去。
幾乎是同時,值班護士沖了出來。
“劉院!劉院!病人不行了!心跳停了!”
早已守在辦公室的劉建軍沖了出來。
“快!準備除顫儀!腎上腺素!快!”
醫(yī)生和護士們蜂擁而入,小小的單人病房擠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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