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處理完手頭這點事就過去!”
王建國掛斷電話。
他長舒一口氣。
許縣長親自打來的電話!
還約他單獨吃飯!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他王建國在縣長心里,分量不一樣!
周鵬那個蠢貨被抓了又怎么樣?不就是個干臟活的包工頭嗎?
死了的工人又算個屁!
……
江畔漁莊。
建在江邊,一棟棟獨立的木屋包廂,私密性極佳
許安知早到了。
他沒有動筷,用開水沖燙著面前的青瓷茶具。
王建國推門進(jìn)來。
“縣長!您來這么早!”
許安知抬起眼。
“老王,來,坐?!?
他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知道你愛喝這口,特意讓老板泡的今年的明前龍井?!?
說著,他將一杯茶湯推到王建國面前。
王建國端起茶杯就一口灌了下去。
“好茶!還是縣長您有品位!”
“喜歡就好?!?
服務(wù)員開始上菜,都是漁莊最頂級的江鮮,擺了滿滿一桌。
王建國也不客氣,抄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塊白汁江豚。
“縣長,您找我……是不是為了城西那塊地的事?”
許安知拿起旁邊的濕毛巾,擦了擦手。
“老王啊,”
“你跟我多少年了?”
王建國一愣。
“有……有十多年了吧!從您當(dāng)副縣長那會兒,我就跟著您干了!”
“是啊,十多年了?!?
許安知一嘆。
“這么多年,江安縣大大小小的事,我們經(jīng)歷了不少。我這個人,看人別的都不重要,最看重的,就是兩個字?!?
他伸出兩根手指。
“擔(dān)當(dāng)?!?
王建國把胸脯拍得砰砰響。
“縣長您放心!我王建國絕對有擔(dān)當(dāng)!您指哪兒我打哪兒,絕無二話!”
他以為這是許安知在表揚他。
許安知心里一陣發(fā)涼。
跟蠢人說話,太累了。
“周鵬的事,我聽說了。”
“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嘴不嚴(yán),靠不住?!?
“可不是嘛!”
王建國憤憤不平。
“這個鱉孫!當(dāng)初拿錢的時候比誰都痛快!現(xiàn)在出了事就想把我們都拉下水!縣長,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得想個辦法,讓他閉嘴!”
堵住周鵬的嘴?晚了!
人都進(jìn)了紀(jì)委,現(xiàn)在是想見都見不到!
這個王建國,腦子里裝的都是肌肉嗎?
“老王,現(xiàn)在不是考慮周鵬的時候?!?
“有些時候,一個隊伍在前進(jìn)的路上,難免會有人掉隊,甚至?xí)鹊侥嗫永?。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盯著王建國的眼睛。
“是穩(wěn)住大局。不能因為一個人,就把整個隊伍都帶到溝里去。有的人,需要暫時停下來,清理一下腳上的泥。有的人,甚至要主動站出來,把這個坑填上,讓大部隊能繼續(xù)往前走?!?
然而,王建國聽到的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對對對!縣長您說得太對了!”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周鵬就是那個掉隊的人!我們得舍棄他,把他推出去頂罪!絕對不能讓他把您給牽扯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