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趙以安輕咦一聲。
他后退一步,屁股下沉,雙臂平舉,蹲下,看向周元德:“是這樣嗎?這不是很簡單的一件事?”
對于扎馬步,趙以安自然是有所耳聞的,畢竟現(xiàn)實中也好,影視劇中也好,經(jīng)常提起,這是練武的一個基礎鍛煉,屬于樁功的一種,也是打熬身體的一種手段之一。
他也知道這玩意似乎挺難的,據(jù)說普通人第一次扎馬步,姿勢標準的那種,大概率不到十幾秒鐘就堅持不住了。哪怕是經(jīng)常鍛煉身體的人,也不可能超過半分鐘。
但趙以安接觸武術太短,不過區(qū)區(qū)幾天而已,還沒嘗試過這項樁功。
“呵呵……”
周元德笑而不語。
他就知道趙以安會是這個反應。
對扎馬步不以為然。
不過無所謂。
很快你就會知道扎馬步的到底簡不簡單了。
周元德想著,上前幫趙以安簡單調(diào)整了幾下身體動作,讓他的姿勢變得愈加特殊起來。
隨后負手站在一旁,笑瞇瞇的看著他。
見此狀,起初,趙以安有些不以為然。
但慢慢的,他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馬步扎的,好像...
的確有些難度!
甚至趕得上自己練秘宗拳時的困難程度了。
“怎么會這樣?”
趙以安心中詫異。
這些天來,他不斷練習秘宗拳。
身體素質(zhì)提升了不少。
雖然沒達到二流武夫的境界,還只是一個國術界剛?cè)腴T的水平。
但扎個馬步而已,至于這么吃力?
趙以安看向周元德,納悶道:“老周,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為什么在你調(diào)整完后,這馬步扎的更累了?”
如果說他最初的那個姿勢,難度僅有1的話。
在經(jīng)過周元德調(diào)整后,難度就直接飆升到了5!
強度之高,讓趙以安練武至今還真沒有感受到過,當初第一次打秘宗拳,也沒有這么累。
“趙小友,你現(xiàn)在還覺得扎馬步簡單嗎?”
看出趙以安似要堅持不下去,周元德答非所問,開口問道。
“還好,剛開始練,可能有點生疏,扎一會兒就好了?!?
趙以安答道,繼續(xù)屏息凝神,咬緊牙關,收緊核心,抵擋著腿部傳來的不適。
見他嘴硬說大話,周元德呵呵一笑,并沒有放在心上,只在心中默默倒數(shù)。
“十五,十四,十三,十二...”
然而當他到數(shù)到‘一’的時候,趙以安依舊站在原地,硬憋一口氣,雖是艱難,明顯是第一次練習這種手段,但問題是依舊巍峨不動。
見此一幕,周元德尷尬的站在原地,有點不知道說啥了。
幸好自己沒有到數(shù)出聲,不然這不打自己老臉嗎?
“有點意思,頂多還能撐十秒,這小子一定是在強撐!”
十秒后。
“嗯……不對,不虧是天賦異稟,現(xiàn)在最多還能撐十五秒!”
十五秒后。
“……”
“???”
又足足過去一分鐘,趙以安依舊穩(wěn)若磐石,周元德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已經(jīng)開始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有收趙以安當徒弟的想法了。
這小子是個怪胎啊,明明一點底子都沒有,怎么辦到的?
“對了,老周,你當初第一次扎馬步,扎了多久?”
聽到趙以安還有閑心關心這個,周元德悶聲悶氣道:“一分鐘零三秒。”
“那我現(xiàn)在幾分鐘了?”
周元德看了看手機,“四分鐘多一點?!?
“那還湊合,也就比你強點,可能是你年輕的時候比較虛,這玩意難度很高嗎?”趙以安深吸一口氣,感覺腿部麻的厲害,但感覺自己嘴上還有力氣。
看趙以安凡爾賽,周元德悶聲不想說話。
卻又聽趙以安順口問道:“國術圈有記錄沒?多少?”
“據(jù)說如今的大宗師,葉家傳人,第一次練樁功的時候,是兩分半。”
“大宗師,兩分半?”聞,趙以安一愣,而后直接泄氣,“那沒啥意思,不扎了,我還以為得扎十分鐘才算好漢呢,原來能堅持四五分鐘就是真男人了?!?
話落,趙以安直接癱坐在地,感受著腿部那如浪潮般一波又一波襲來的酸疲感,趙以安嘴上雖然硬,但心底不得不承認,扎馬步的確很難,但確實非常有用。
以后可以用此手段多打熬身體,肯定能讓練武的進度變得更快。
到時候再獻祭一波氣運,那就更吊了!
而一旁,周元德目光怪異的看著滿身大汗的趙以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現(xiàn)在有點分不清,到底是這小子嘴硬,還是說他剛才真有余力繼續(xù)堅持下去?
“不行,我一會兒得回去翻翻書,自古至今樁功記載中,第一次時間最長的是誰?肯定不止四五分鐘吧……一定不止!”
看老周愣神,趙以安打聽道:“老周,剛才扎馬步是什么姿勢,應該有說法的吧?”
周元德回過神來,講解道:“少林馬步,又稱四平大馬,國術界第一樁功,也被譽為樁工之王,是最難,也是最有效的樁功,平常人練之延年益壽,有益身體,武者練之下盤如山,可踏蒼龍?!?
“四平大馬?第一樁功?”趙以安輕咦一聲,隨后搖了搖頭,真不如影視、動漫里的功夫,也就是自己現(xiàn)在水平不到,不然好歹弄個‘抱丹術樁功’給你瞧瞧。
“好像也不過如此?!?
“算了,不學了,一練就會?!?
趙以安無趣的搖了搖頭,拖著疲憊的身軀起身,徒留周元德一臉憋屈的站在原地,看著趙以安一步步走遠,張了張嘴,最后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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