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仿佛連最后一點(diǎn)微弱的火苗也被這寒風(fēng)吹熄了。
    沈靳珩看著溫知棠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心頭莫名一窒,下意識開口:“童無忌,他還不懂事”
    “他懂?!?
    溫知棠平靜地打斷他,聲音沒有一絲起伏。
    “他知道誰對他有求必應(yīng),誰知道陪在他身邊。孩子的世界很簡單,誰陪他多,他就親近誰?!?
    她的目光掠過沈洋緊抓著沈靳珩衣領(lǐng)的小手,那上面似乎還戴著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一條小小的銀質(zhì)手鏈,如今看來格外諷刺。
    “沈靳珩,孩子的教育既然一直是你們在負(fù)責(zé),江小姐也教導(dǎo)有方,那就繼續(xù)吧?!?
    她扯了扯嘴角,那弧度里沒有溫度,只有徹底的疏離。
    “我回來,只是履行法律和血緣賦予我的義務(wù)。除此之外,你們的生活,與我無關(guān),我不會打擾,也請你們,不要來打擾我?!?
    說完,她決然轉(zhuǎn)身,刷卡,走進(jìn)公寓樓。
    玻璃門倒映出她單薄卻挺直的背影,沒有絲毫留戀。
    “媽媽”在她身影消失的瞬間,沈洋忽然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茫然。
    沈靳珩低頭,看著兒子小臉上未干的淚痕和那聲下意識的呼喚,再看向那扇已經(jīng)緊閉的門,一種難以喻的煩躁攫住了他。
    他訓(xùn)斥的話到了嘴邊,卻在對上兒子懵懂又委屈的眼神時,咽了回去。
    “爸爸,媽媽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沈洋小聲問,帶著害怕。
    沈靳珩沉默地把他塞進(jìn)車?yán)?,第一次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
    第二天,港城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