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沉默后。
池晝放開手,自嘲笑出聲。
她是被他抓了現(xiàn)行,證據(jù)確鑿,沒法再掩飾,所以連騙他的謊話也懶得琢磨了嗎?
她出身薄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學東西,多的是名師前仆后繼。
就算不請老師,她的哥哥也可以教她,在京城,誰沒聽說過薄瑾屹的大名?
商界的帝王,名下商業(yè)帝國涉獵之廣闊令人望而生畏,有什么是他不懂的。
他一個落魄私生子身上又有什么東西值得她學習?
學習怎么做苦工,簡衣縮食嗎?
這點她的哥哥確實不如他。
自卑不斷在壯大,壓制在心底陰暗角落的猜想見機蠢蠢欲動,牽動著少年的情緒,撕扯著少年的心。
她接近他難道真的是為了趙家?
稚寧讀出了池晝眼神里的悲哀,他后退遠離,痛心疾首看著她。
心口不知怎么突然憋悶起來。
她看出了他的不信與受傷,而她似乎不想看他這樣傷心。
她猶豫著,不多時,作出重大決定一般深吸一口氣。
“真的池晝,我沒騙你。”
稚寧直白望著少年的眼睛,“有件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請你務必聽我說完?!?
池晝深知他不該再對稚寧抱任何希望,可聽她這么說,他的心竟然又一次不爭氣的生出了期待。
他總想給她機會,哪怕?lián)Q來的是更深的傷害。
少年的懊惱到達了頂峰,痛恨自己毫無底線,他告訴自己,他只是太過渴望擁有一個朋友。
可只有他知道,稚寧是個例外。
稚寧把池晝拉到了車棚的小角落。
全程下來,池晝沒有反抗,任由她不費吹灰之力抓著他的袖口,像只脖子上套了鎖鏈的猛獸,乖乖臣服,跟隨著主人的腳步。
這點讓稚寧很意外,他是不是聽話的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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