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被霍振華半摟半抱著站在茅草屋前。
    看到院門口貧瘠的土地上蔫巴巴的野菜,還有那寒風(fēng)中如一堆散沙一般、搖搖欲墜、隨時(shí)都會(huì)被掀飛的茅草屋,哽咽著說不出話。
    兩行清淚早就逆流成河。
    蘇夢想過外公可能遭遇了最壞的境況。
    但看到他獨(dú)自生活在懸崖下凄涼的光景,心,止不住的疼!
    活受罪,可是比死更難過。
    數(shù)十年的光陰,也不知道外公是怎么熬過來的。
    一陣寒風(fēng)吹來,透心涼。
    蘇夢禁不住咳嗽起來。
    這么一費(fèi)勁,臉色更加的慘白,腿腳發(fā)軟,身形虛弱的晃動(dòng)。
    猶如狂風(fēng)中即將夭折的小白花。
    霍振華手臂一用力,將人摟得更緊了。
    他關(guān)切的看向蘇夢,抬一根手指輕柔的掛掉她腮邊的淚水,輕聲安撫:“小夢,你別激動(dòng),外公好好的呢。
    你看你的傷口恐怕又撕裂了?!?
    話音未落,五十米外的茅草屋“嘩”的一下打開。
    老人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視線精準(zhǔn)的鎖住蘇夢。
    當(dāng)看到她身上的血跡,瞳孔猛縮,下巴上的長胡須比崖邊上的野草還晃動(dòng)得厲害些。
    渾濁的眸子里猛的射出一道道精光,聲音冷冽肅殺,“是誰傷的你?告訴外公,外公給你報(bào)仇!”
    他不由分說就握住蘇夢的手腕,沉吟了一下,當(dāng)即讓開,“小伙子請幫忙送進(jìn)屋內(nèi)。
    她失血過多,還有輕微的腦震蕩,必須馬上針灸?!?
    蘇夢虛弱得撩開眼皮,扯來了扯嘴角,剛想說話,被老人家抬手阻止,“小夢,想睡覺就睡,一切有外公。”
    蘇夢嘴角微揚(yáng),放心的沉睡。
    霍振華輕嘆一聲,謝過老人家后,走出了茅屋,對一直默不作聲的阿大說:“叔,我去附近看看?!?
    他一直奇怪那個(gè)跳崖的敵特,想看看懸崖下是否還有其它玄機(jī)。
    阿大擺手,“去吧,這里有我?!?
    他過來的時(shí)候就看到了,茅草屋后的山崖上有處山泉,或許那就是老家人生活用水的來源。
    他默默地接水、燒水。
    不多久,老人家謝景明走來了出來。
    默不作聲的在阿大旁的石頭上坐下,怔怔地仰頭看天。
    雖然看不到藍(lán)天白云,但能感受到一絲陽光。
    他愜意的瞇起了眼睛,雙手?jǐn)n在袖筒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阿大輕咳一聲,恭敬的抱拳,“老爺子,我是蘇家的蘇阿大。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謝景明撩開眼皮,用老樹皮一樣的手背看似隨意的擦拭濕潤的眼角。
    他搖了搖頭,“這就是命!我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劫。
    那人說,我這是必死的局。
    可我不相信!
    我相信老天不會(huì)這么殘忍對待他的生靈。
    你看,你們不是尋過來了嗎?”
    他十指張開,靠近火堆取暖,云淡風(fēng)輕的說:“我前五年時(shí)刻都在逃命,后來跳了懸崖,沒想到卻過上了安穩(wěn)的日子。
    所以,一切都是老天最好安排!”
    阿大并沒有追問誰在追殺他,只是微笑著附和:“老爺子說得對,一切都是老天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