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逐星這才知道。
搏命窟處處都是花錢的地方。
先是入門,就得交十兩銀子的茶水座位費。
坐下之后,便可以參與今日搏斗的下注。
一共有三個奴隸會被同時放到籠子里,和被關(guān)起來的野獸拼命。
野獸有時候是狼,有時候是熊,有時候是蛇,偶爾也會有老虎。
來看戲的客人們可以下注,入場的三個奴隸里,誰能活到最后。
十兩銀子為一注。
伴隨著朱誠旺的講解,幾人來到了“血金籠”的入口處。
“我們之前來過,這兩位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茶水費,他們一并給了?!敝煺\旺指著謝翊寧二人,笑呵呵地開口。
晏逐星爽快掏錢,付了六十兩銀票。
朱誠旺幾人拿著號碼牌,壓根不等晏逐星他們,快步地就往前邊的座位走去。
門口那個發(fā)牌姑娘看著謝翊寧和晏逐星的臉,眼睛都直了,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了好幾下,這才堆滿笑地開口:
“哎喲喂,二位小公子這神仙似的模樣,擠下面的硬椅子可不合適。吵吵嚷嚷都是汗味酒氣!”
她指著旁邊一道垂下厚簾子的小門,熱情招呼。
“雅間清凈,位置絕佳,正對著籠子正中間,還帶軟墊子茶水點心,里頭還備著伶俐丫鬟伺候著呢。您二位坐進去了就知道,奴家所非虛,絕對值當!”
見兩人面無表情,她壓低了聲音:“您二位再加五十兩銀子,就可以進去了。要知道往日的雅間,包下來得一百兩呢?!?
“今日思思看您二位氣度不凡,誠心想和二位交個朋友,所以才給了你們這個價格。”
謝翊寧果斷開口:“要雅間。”
外邊吵吵嚷嚷,他也不方便和晏逐星說話。
他一開口,晏逐星就遞上了銀子,發(fā)號牌的姑娘笑得合不攏嘴,立刻命人把他們領(lǐng)了進去。
晏逐星坐在雅間里,心頭沉甸甸的。
她們光是坐在這里,就花了一百一十兩銀子,而那些來跟虎狼搏斗的苦命人,一條命,卻只值二十兩銀子。
她盯著面前擺放的那些精致小巧的四色點心,毫無食欲。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半跪在軟毯上,安安靜靜地為他們燙杯、泡茶、布點心。
動作輕柔無聲,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標準笑容。
另一個丫鬟正準備跪下給謝翊寧捏腿,就被他趕到了一邊。
“用不著,你們都出去吧?!币婈讨鹦窃诎l(fā)呆,謝翊寧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當即將人都趕了出去。
兩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聽話地退了出去。
謝翊寧附到她耳邊輕聲說:“很快就會結(jié)束的。本王不會讓這里存在太久的?!?
晏逐星聽到這話,心里安定了不少。
她重重點頭,應(yīng)了聲:“好?!?
這時,外邊傳來了銅鑼的聲響,一瞬間場外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一個看起來溫文儒雅身著藏藍色長袍的中年男子走到了正中央。
他笑了笑,高聲道:“諸位貴客久等了,好戲馬上開場!”
話音落下,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把兩個衣衫襤褸,手腳帶著沉重鐐銬的奴隸推搡著走到了臺上。
他們面色慘白,眼神空洞,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甲三!年二十?!?
“乙六!年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