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兒還有公務(wù)在身,先走一步?;槭隆珣{母親做主就是?!彼坌湟凰?,徑直離去。
“世子爺這還是不高興啊?!币慌缘娜菔蠂@了一口氣。
“那又如何,我是他親娘,他還能恨我一輩子不成。等他日后有了孩子,就能明白我的苦心了。”竇淑容依舊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
她只想著馬上就可以定下兒子的婚事了,很快,她就能抱上孫子了。
她梳妝打扮,興高采烈地帶著禮物去了朝華大長公主府。
“郡主這手怎么傷的,喲,看起來可真嚴重啊,如今可好些了?”竇淑容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福安郡主。
聽她提起手上的傷,福安郡主和朝華大長公主臉上都閃過了一抹憤恨。
但很快,母女二人都恢復(fù)如常。
那抹恨意快得讓竇淑容都沒察覺。
福安郡主柔柔道:“多謝夫人關(guān)心,是那日在宮中不小心被貓撓了一下?,F(xiàn)下已經(jīng)好多了?!?
竇淑容一驚,憤憤道:“喲,撓人的畜生可不能留著。若是撓了人,焉知日后不會咬人,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
“你且寬心,”她執(zhí)起福安郡主的手,安慰道,“待你進了國公府的門,這府里斷不會容那些爪牙鋒利的畜生,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的?!?
聽到她這話,福安郡主恰到好處地露出了一抹羞澀的笑。
“夫人真真是和善至極。誰若能成了您的兒媳,就是享福去了?!?
而后,她看向了朝華大長公主。
“母親,你們聊,女兒先告退了?!?
她知道接下來就是母親和竇淑容談婚事了,她理當(dāng)避讓。
朝華大長公主點了點頭,示意她先離開。
“明鏡今日怎么沒來?”朝華大長公主問道。
若裴明鏡真的看上她女兒,今日為何不來。
朝華大長公主心底有些不滿。
“他公務(wù)繁忙,還在查案,抽不開身。但今日帶來的禮物,都是明鏡親自選的。他對福安郡主很上心?!备]淑容趕忙解釋。
“什么案子,大過年的勞煩他這般奔波?”朝華大長公主又問。
這可問到了竇淑容的心坎上,她還琢磨著若公主不問,她自己想法子將話題引到晏逐星身上去呢。
這下可好了,她自己提到了。
“還不是定遠侯府那樁事?!备]淑容將近日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說了出來。
雖然她已經(jīng)很克制,但明里暗里都免不了對晏逐星有所貶低。
“哦?此事本宮也略有耳聞?!背A大長公主聽出了她話語中對晏逐星的不滿。
也意識到了她話里的重點在裴明鏡與定遠侯府那個假千金交往過密的事情。
“區(qū)區(qū)一個商戶女,你一介國公夫人,又何必將她放在心上。”
朝華大長公主不以為意。
見她沒把晏逐星放在心上,竇淑容頓時急了:“此女尤擅蠱惑人心。烈國公與皇后,似乎都對她偏愛有加,尤其是永安王,護著她許多回了?!?
“我就怕明鏡查案時,會被她所惑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想必大長公主一定能理解我的苦心。我想要的兒媳,只認福安郡主這樣端莊大方的,斷不是那種來路不明的女子。”
朝華大長公主冷笑一聲:“本宮的女兒,要嫁的自然也是這世間最好的兒郎。若是與其他女子不清不楚,我們福安是絕對不會嫁過去的。”
竇淑容面色一僵。
她沒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了。
不僅沒引起朝華大長公主對晏逐星的厭惡,反倒開始質(zhì)疑裴明鏡的品性了。
她僵硬地點了點頭,笑道:“大長公主之有理。我家明鏡才貌、本事、品行,樣樣拔尖?;噬隙加H口夸過他辦事得力、心思縝密。為人處世更是光明磊落,從不沾惹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京里想跟我們結(jié)親的門戶多了去了,可我總覺得,唯有福安郡主這般才貌雙全、貴氣天成的姑娘,才是他的良配?!?
竇淑容這一番軟話總算讓朝華大長公主面色好看了不少,也給了她一個準話。
“明鏡這孩子,也算本宮看著長大的,他的品性本宮自是信得過。你且放心吧,沒有人能毀了這樁天定的姻緣?!?
竇淑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有了朝華大長公主這番話,這門親事是板上釘釘了。
竇淑容走后,朝華大長公主將女兒叫來,把裴明鏡和晏逐星交往過密的事情告知了她。
福安郡主的態(tài)度和朝華大長公主如出一轍。
“區(qū)區(qū)一個被侯府趕出門的商戶女,還想跟我搶人?簡直荒謬。也就竇夫人沒見過世面才會被她嚇著了?!?
福安郡主斗志昂揚。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長得美,同齡的少年郎總是偷偷用愛慕的眼神看著她。
可她瞧不上他們,覺得他們太幼稚。
直到母親說起衛(wèi)國公府有意與他們結(jié)親,她才發(fā)現(xiàn)裴明鏡這個人完美符合了她的要求。
容貌、才學(xué)、家世、舉止,哪哪都讓她很滿意。
這個人,她要定了。
誰敢跟她搶,那她就會殺了她。
就像殺死那些無用的兔子雀鳥一般。
悄無聲息地弄死,剝皮拆骨,最后化成一抔花肥,埋進土里,連痕跡都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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