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
晏逐星看出來他在利用她的身份,沒多說什么。
這個時候還不是拆穿的時候,若她當面揭穿,事情傳到定遠侯那邊,她再想除掉定遠侯,就得再費一些功夫了。
不過她的名頭可不是白借的。
她瞥了關萬海一眼,等回去,她就找他要利息。
關萬海假裝沒看到晏逐星的死亡凝視,繼續(xù)跟人打招呼。
終于到了關家人排好的位置,還有兩個人家,就到他們了。
“咳?!?
晏逐星咳嗽了一聲,關萬海瞬間收起了和旁人攀談的心思,老實守在她旁邊等著她的吩咐。
跟來的關曜扯著母親的袖子,小聲道:“爹爹怎么那么怕四姐呀?”
楊氏趕忙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說的話惹惱了晏逐星。
昨夜守歲時,夫君跟她說了晏逐星威脅他的那番話。
她總算明白了,這位看似天真無知的侯府小姐,實際上深藏不漏,惹不得。
“別胡說,你四姐有什么可怕的。哦不,你別叫她四姐,她還沒徹底認祖歸宗,你叫她大小姐就行?!睏钍馅s忙糾正兒子的話。
從前還想擺一擺親生母親的架子,現(xiàn)在她只希望晏逐星別盯著她。
“為什么呀?”關曜不解。
“沒為什么,你照做就是了?!睏钍衔孀×藘鹤拥淖臁?
晏逐星聽到了母子倆的對話,沒搭理他們。
“至清道長好?!毖劭摧喌阶约?,關萬海忙向迎客的道士行禮。
門口法號至清的小道含笑指引:“這位善信,請這邊上香?!?
見對方要把他們引去普通香客處,關萬海急了,連忙亮出晏逐星身份:“這是我女兒,如今是定遠侯府的大小姐!不知可否通稟明妄道長一聲,讓我們求一份無憂散?”
至清眼神微動,笑容不變:“家?guī)熞娙?,只講緣分,與身份無關。”
關萬海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不料至清話鋒一轉:“倒是這位姑娘,與我頗有眼緣。待我通傳一聲,為姑娘引薦?!?
“多謝道長!多謝道長!”關萬海如蒙大赦,連聲道謝。
晏逐星對他們口中的“明妄道長”多了幾分好奇。
至清轉身進了后院,關萬海一行人站在門外等候。
沒一會兒,至清出來了,看向了晏逐星:“善信,家?guī)熣f今日與你無緣,不能見你了?!?
“哦?”晏逐星還以為這位明妄道長是那種攀附權貴之人,這么看,也不像嘛。
“不過無憂散已經(jīng)備好,還請幾位善信到一旁上香?!敝燎鍖⑺麄冎敢搅说顐鹊纳裣袂?。
怕她發(fā)脾氣,關萬海趕忙道:“這個,額,明妄道長他比較隨性,想見人就見人,不想見就不見,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晏逐星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她現(xiàn)在對那個無憂散比較好奇。
那個東西真的點燃之后能讓人忘記一切煩憂么,怎么她聞著卻不覺得。
帶著疑惑上完了香,晏逐星目光掃過院角,一個落在地上的彩色大風車撞入眼簾,她眉頭不由一蹙。
那不是昨日她買了送那小姑娘的風車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快步走了過去,俯身撿起。
至清快步追了過來。
“這東西我認識,它的主人呢?”
至清臉上閃過一抹慌亂,而后又變回了一開始笑容滿面的模樣。
“小姑娘得了家?guī)煹难劬?,留在道觀侍奉家?guī)熌亍!?
“可還有其他人跟她一起侍奉明妄道長?”晏逐星詢問。
“得家?guī)熐嘌壅吡攘葻o幾,能留下是她的福分?!敝燎逍θ莶蛔?,話鋒卻帶了刺,“況且她家中也是情愿的。善信何必多問?”
這話聽著有些蹊蹺。
晏逐星心中疑竇叢生。
這定慈觀分明是清修之地,為何獨獨留個小姑娘“侍奉”?
“我要見她?!标讨鹦钦Z氣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
小姑娘那么喜歡這個風車,才一夜,怎么可能就舍得丟掉。
此事定有蹊蹺。
至清見她這么執(zhí)著,想到她的身份,又不敢拒絕得太過,只得堆起笑臉:“善信稍等,我這就去請示家?guī)?。?
“嗯,今日我一定要見她?!标讨鹦窃俅螐娬{(diào)。
至清轉身的動作更快了,飛奔跑向了后院。
明妄道長聽完他的話,不耐煩道:“嘖,她要見就見吧。不過一個鄉(xiāng)野丫頭,竟然與定遠侯府大小姐相識。橫豎她什么也不知道?!?
原先他聽到定遠侯府大小姐,還以為是定遠侯那邊查到了什么,知道是他打碎了晏明修的魂魄,因而不想見晏逐星。
可沒想到晏逐星這么難纏。
他決定讓徒弟早點將她打發(fā)走。
“是。”聽了他這話,至清便重新去見了晏逐星。
“善信隨我來吧,小姑娘如今正在后院打坐呢。”至清擠出了一抹笑。
兩人去到了小姑娘所在的屋子,沒想到,里邊竟然空空如也。
壓根不見她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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