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提到晏逐星,竇淑容就恨得牙癢癢。
裴二夫人不敢多說什么,畢竟她的女兒跟晏逐星似乎關(guān)系還不錯。
如今晏逐星得了皇后的青眼,又被烈國公夫人認(rèn)作了義女,她也不好多說人家壞話,因而只是尷尬地點了點頭。
“定遠侯真是瞎了眼,一個養(yǎng)女有什么好寵著的。還有溫如霜也是個沒用的東西,竟然讓一個養(yǎng)女騎到頭上來。”竇淑容又將怨氣對準(zhǔn)了定遠侯夫婦。
裴二夫人攪著帕子,訕訕地笑,依舊沒有吭聲。
這時,下人匆忙跑進來稟報:“夫人,二夫人,定遠侯夫人……歿了!”
竇淑容與裴二夫人聽到這話,臉色同時變了。
她們方才還在數(shù)落定遠侯府的不是,轉(zhuǎn)眼主母溫如霜就死了,這也未免太過湊巧。
按禮數(shù),定遠侯夫人亡故,她們自該備禮前去吊唁。
但竇淑容連這面上的功夫都懶得做。
她嘴角撇了撇,聲音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年關(guān)就在眼前,正是喜慶的時候,誰耐煩去奔那晦氣的喪?平白沾一身晦氣,觸了年節(jié)的霉頭。不去!”
下人退去后,她忍不住又和裴二夫人抱怨:“定遠侯府今年都死幾個人了?!?
“先是女兒沒了清白探親路上病逝了,后來又是兒子沒了,現(xiàn)在連溫如霜這個主母都死了?!?
“我看啊,那個晏逐星就是災(zāi)星。遲早要把定遠侯和他那長子給克死?!?
“咱們還是離定遠侯府遠些的好,省得沾染了晦氣?!?
裴二夫人原本沒想到這些,但聽大嫂這么一說,心里也打起了鼓。
是啊,定遠侯府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倒霉了。
接二連三沒了好幾條人命。
她回到自己院子后,將女兒裴蕪找來。
“阿蕪,你還是離定遠侯府那位大小姐遠些吧?!彼龑⒏]淑容的話告訴了女兒。
裴蕪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反駁道:“可我瞧著烈國公夫人和她關(guān)系也挺親近的,他們不也沒事么?!?
“烈國公夫婦都去過戰(zhàn)場,自有煞氣護體。與咱們不同?!迸岫蛉藦娦修q解。
裴蕪還是覺得那都是大伯母的偏見,噘著嘴道:“那遠的不說,大堂兄不也因為星兒查出了謝錦程的案子,得了皇上的褒獎。由此可見,也不是每個跟星兒沾上關(guān)系的人都沒好下場呀?!?
裴二夫人說不過女兒,輕輕擰了她一下。
“可別在你大伯母面前這么說,省得她遷怒你?!?
“我知道的?!迸崾徆郧牲c頭。
她又不傻,大伯母最討厭星兒了,她去她面前說這些話,她不想活啦。
京城里,與竇淑容存著同樣心思的人不在少數(shù)。
眾人都覺得定遠侯府近來邪門晦氣,因此溫如霜的喪事,幾乎無人愿意親臨吊唁。
至多只遣家中管事送去一份奠儀。
靈堂內(nèi)外,一片冷清凄寂。
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謝翊寧耳中。
昨日得知晏逐星親生父母尋上門,他第一時間便遣停云前往通州查探。
通州距京城快馬不過一個多時辰,是以溫如霜死訊剛傳開,昨日出發(fā)的停云便已返回京城復(fù)命。
“王爺,屬下已查實?!?
謝翊寧抬眸,眸色微沉:“那二人,當(dāng)真是晏大小姐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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