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那些傳說中高高在上的“仙家手段”,如今竟變成了價格實惠、效果實實在在的日常物件,專門解決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柴米油鹽、頭疼腦熱?
這消息像一陣風似的刮遍了整個集市和周邊村落,水云天的攤位前,瞬間成了全鎮(zhèn)最熱鬧的地方!
銅錢、碎銀子叮叮當當?shù)拇囗懀瑤缀鯖]停過,像歡快的溪流,不斷匯入弟子們隨身攜帶的儲物袋,也流入了水云天那干涸的庫房。
起初,人們只是抱著看稀奇的心態(tài)圍攏過來??僧斢H眼看到凌羽將一張看似普通的黃紙符貼在一位老寒腿發(fā)作、疼得直抽氣的老大娘膝蓋上,那老大娘不過幾息之間就舒展了眉頭,驚愕地活動著腿腳,連連道“暖乎乎的,真不疼了!”。
當斂星點燃一束味道清雅的線香,旁邊攤位上那個哭鬧不休的娃娃嗅了幾下,就打著哈欠在母親懷里沉沉睡去……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是真的!仙長們賣的是真寶貝!”一個粗獷的漢子嗓門最大,吼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給我來兩張那個止痛的符!我家那口子風濕犯了正難受呢!”
“我要那個!對!就是扔水里就能自己發(fā)熱的石頭!燒水可太方便了!”
“這香!這香給我來三束!不,五束!我家孩子夜里總睡不踏實!”
“嘿!那鐮刀看著就透著一股利索勁兒!俺家地里那一片金黃的麥子正等著它呢!”
人群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嘩啦一下涌向那小小的攤位。原本還算寬敞的街口,瞬間被擠得水泄不通。
無數(shù)只手從人縫里伸出來,攥著銅板、碎銀,急切地晃動著。
“排隊!大家排好隊!一個個來!都有份,都有份?。 绷栌鸩坏貌贿\起靈力,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蓋過這鼎沸的人聲。
她額角見汗,嗓子都快喊啞了,奮力維持著秩序。其他弟子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收錢的要仔細清點那油漬麻花的銅板,取貨的要準確無誤地遞到對應的客人手中,還要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解釋:“大娘,這鎮(zhèn)痛符貼上去就行,管六個時辰!”
“大叔,這自熱石用完曬曬太陽就能再用,省著點能用十來次呢!”
數(shù)條歪歪扭扭的長隊從攤位前蜿蜒出去,直接拐過了街角,一眼望不到頭。
后來的人聽說東西又好又便宜,生怕買不到,拼命往前擠,引得前面的人連連呵斥,現(xiàn)場亂成一團。
凌羽和幾個體格魁梧、原本練劍的弟子,此刻只好化身臨時保安,雙臂一伸,組成人墻,漲紅著臉奮力阻擋著人潮的沖擊。
然而,水云天這第一批貨本就是試探性的,數(shù)量有限,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瘋狂的搶購?不過半個時辰,帶來的所有“鎮(zhèn)痛符”、“自熱石”、“安神香”、“止血散”,以及那些被簡單附魔、變得更加鋒利好用的鐮刀、鋤頭,便被搶購一空!
“啥?沒了?這就沒了?”一個挎著菜籃子、擠了半天氣才蹭到跟前的大娘,看著空蕩蕩的攤位,失望地拍著大腿叫道。
“仙子,行行好!我天沒亮就從隔壁村走來的,腳底板都磨出泡了!能不能想想辦法,先勻我一份?”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漢子,急得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幾乎是在哀求。
“明天還來不來?啥時辰來?可得給我們留點?。 ?
看著眼前依舊熙熙攘攘、不肯散去的人群,以及弟子們腰間那一個個空空如也、徹底癟下去的儲物袋,云染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不得不擺出十足的歉意。她示意凌羽站出來。
凌羽深吸一口氣,運起靈力,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對不住,實在對不??!今日帶來的所有貨物,已經(jīng)全部賣完了!多謝大家伙兒的厚愛!明日!明日巳時,我們還在此處擺攤,一定備足貨源,請大家明日早些來!”
好話說盡,口水都快說干了,才勉強勸退了大部分心有不甘的百姓。凌羽累得幾乎虛脫,靠在墻邊,擦著如雨的汗水,看著那幾大袋沉甸甸、叮當作響的錢幣,忍不住對云染道:“太上長老,這……這陣勢也太嚇人了!咱們是不是得趕緊回去,讓大家伙兒再多準備些?”
云染掂量著手里頗有分量的錢袋,眼睛瞇成了兩條愉悅的縫,斬釘截鐵道:“那還用說!回去就發(fā)動全宗,連夜趕工!咱們要擴大生產(chǎn)!”
宗門里,留守的劉管事和其余弟子們,早已是望眼欲穿。庫房空空,賬上能跑老鼠,再沒進項,怕是連下個月的米面錢都湊不出來了。直到月上柳梢頭,才看到云染和一眾外出弟子疲憊的身影歸來。
劉管事最先沉不住氣,搓著手,忐忑不安地迎上去,“太上長老,各位,都辛苦了……不知……不知今日情況……如何?”
云染哈哈一笑,食指靈活地勾著那裝滿碎銀子的儲物袋,轉(zhuǎn)得呼呼生風,“當然是大獲全勝!咱們的東西,被搶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