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平日里對采辦處頗有微詞的其他部門,也不得不暗中佩服顧窈的手段。
那些曾因賬目不清而擔驚受怕的屬下,此刻更是心悅誠服,覺得跟著這位主事大人,雖嚴苛卻前途光明。
李聿一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今日早早結(jié)束了公務(wù),焚香沐浴后,在顧窈的廂房等他。
而顧窈一直在書房,借他的書案,研究歷年女官升遷的記錄史。
一人高的書卷她看得津津有味,留李聿和顧狗蛋兩個人在廂房大眼瞪小眼。
顧狗蛋剛剛啟蒙,已經(jīng)會數(shù)數(shù)了,把手里的葡萄擺成一排又一排,每排只有十個,因為他就會查到十。
李聿冷冷看著他,“以為你能留住你娘親的心,沒想到你也是個沒用的,要是個女孩就好了?!?
顧狗蛋不理他,他就趁顧狗蛋不注意,把每一排葡萄都偷走一個。
顧狗蛋數(shù)了幾遍,怎么也查不到十,于是又開始重新排列組合。
李聿又在他重新排好的地方偷葡萄,反復(fù)幾次之后,顧狗蛋終于被氣哭了,小手不停地擦著眼淚。
李聿意興闌珊地將長生叫進來,“玩哭了,還給你們?!?
長生也不敢說什么,趕緊把哭得可憐的小狗蛋抱了下去。
李聿總算從軟榻上起身,朝書房方向走去。
書房內(nèi)燭火通明,透過半開的門縫能看到顧窈正伏案疾書的身影。
她專注地翻閱著厚重的女官升遷史冊,一邊看一遍在一旁批注,連發(fā)髻松散了幾縷青絲垂落都渾然不覺,更沒注意到李聿已經(jīng)站在了門口。
他陰沉著臉在門邊站了會兒,見她仍毫無察覺,終于忍不住冷聲開口:“還要看到什么時候?”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顧窈手中的毛筆一顫,在紙上暈開一小片墨跡。她這才如夢初醒般放下筆,抬起略顯疲憊的雙眼望向聲音來處,語氣中帶著幾分詫異:“侯爺怎么還沒休息?”
李聿聞臉色更沉,大步走到書案前,“我怎么還沒休息?”
他托起顧窈的腰,往下重重拍了一巴掌,“你忘了昨天答應(yīng)我什么了?”
顧窈吃痛,身子微微一顫,又羞又惱地站直了身子,聲音有些發(fā)虛,“沒忘,這不是有正經(jīng)事嘛,你說了不會干涉我的!”
她當然沒忘,只是怕一回房間又鬧起來沒完,想著拖延一會是一會。
李聿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大馬金刀地坐下,岔開腿,“既然沒忘,過來吧?!?
顧窈耳根一熱,“回房間去,別再這里,再說我還沒洗澡呢?!?
李聿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書案邊緣,“一會反正也要弄臟,結(jié)束了一起洗?!?
顧窈白皙的臉頰紅得更厲害,剛要說些什么,李聿已經(jīng)有些不耐地在書案上敲了下,冷哼道:“怎么,過河就拆橋?”
“不是這個意思,”顧窈坐在他腿上,露出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妾是怕腿軟了走不回去,還要王爺抱,一路上多少下人看著,怪難為情的?!?
“那我們玩點不一樣的,”李聿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聲音曖昧不清,“放心,不叫你腿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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