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聽見屋里傳來‘嘩啦嘩啦’的響聲,便掀開簾子,端著碗進(jìn)來,“把湯喝了。”
他坐在床頭,舀起一勺補(bǔ)湯,細(xì)細(xì)吹涼了,然后遞到顧窈唇邊。
顧窈別過頭,不肯接他的補(bǔ)湯,只問了句:“他呢?”
李聿瞬間明白她是在問燕庭月,神色一冷,強(qiáng)硬地將勺子貼在她唇邊,“窈窈,一見到我就問別的男人,我會不高興的。”
顧窈抬起那只被鏈子鎖住的腳,毫不客氣地踩在李聿胸膛上,仿佛在無聲質(zhì)問他:你還有臉不高興?
李聿自知理虧,哄道:“你喝一口,我就告訴你?!?
顧窈低頭將那勺湯送入口中,抬眼盯著他。
李聿不敢看她的眼睛,低頭攪弄湯汁,“回青城了,三年五載你是見不到了?!?
顧窈沒覺得多傷心,反而松了口氣,見不到也沒關(guān)系,只要燕庭月平安就好。
李聿盯著她的表情看了半晌,又將一勺湯送到她嘴邊,“現(xiàn)在可以喝了?”
顧窈直接推開他的手,“一股怪味,不喝?!彼D(zhuǎn)了轉(zhuǎn)腳上的鐲子,“給我解開,我要去看我兒子。”
李聿輕笑一聲,“你怎么知道我沒把你兒子跟他爹一起打包送走?”
顧窈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不敢?!?
“你憑什么這么肯定我不敢?”李聿的聲音陡然提高,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顧窈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李聿,如果你敢動(dòng)我兒子一根汗毛,咱倆就算徹底完了?!?
李聿氣得咬牙,雖然生氣,卻也不得不承認(rèn)顧窈說得沒錯(cuò),她現(xiàn)在簡直把他吃得死死的。
李聿深吸一口氣,握住顧窈腳踝上的金鏈子,“我也不想鎖著你的,窈窈,是你太不乖了,老想離開我。”
顧窈冷哼一聲,“王爺就不怕王妃看見你金屋藏嬌,跟你鬧脾氣?”
李聿攥緊了手中的鏈子,聲音低沉:“從今以后沒有王妃,只有你。”
顧窈皺眉,“你這話什么意思?”
“她敢害你,我自然不會放過她,”李聿頓了頓,終究不想讓顧窈聽見他的那些陰暗面,沒說實(shí)話,“我把她送到佛堂去了,她以后不會再來打擾我們?!?
李聿捧著她的腳踝按了按,不甘心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顧窈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燕庭月,直覺告訴她,這個(gè)時(shí)候應(yīng)該說一些軟話哄一哄他。
可腳上明晃晃的金鏈子讓她忍不住生氣,故意張嘴刺激他,“她是我孩子的爹,是我的丈夫,怎么,王爺搶人媳婦還搶上癮了?”
李聿眸色深沉,將手里的碗床頭,“窈窈,你不該激怒我,我本來是想讓你歇兩天的?!?
他起身,本就高大的影子攏住她,俯身壓了下去。
這一覺再醒來,就已經(jīng)是兩天后了。
顧窈覺得這三天是她生命里最漫長的三天,李聿不知疲倦,仿佛要將三年一并補(bǔ)償回來。
她整整三天沒見到外面的太陽。
結(jié)束后,李聿大概是覺得有些愧疚,解開了顧窈腳上的鏈子。
顧窈推開房門,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臉上,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依稀可見一個(gè)小丫頭拿著撥浪鼓,逗著顧狗蛋追她滿院子跑。
顧窈費(fèi)力睜開眼睛,才看清那是青云。
她身后是一臉擔(dān)憂的知遙,“小世子,您慢點(diǎn)。”
顧窈第一次覺得幸福是這么具體的兩個(g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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