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接過,仔仔細(xì)細(xì)將碰過余映芙的那只手擦拭干凈。
“這幾天查到什么了?”
陸慎垂眸,聲音低沉而謹(jǐn)慎:“燕將軍與顧姑娘并未成親,此前顧姑娘一直住在樊城,是十日前才被接到青城的?!?
李聿聽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轉(zhuǎn)向遠(yuǎn)處燈火闌珊的庭院,黑暗中兩個人影交疊,看得他青筋暴起,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進(jìn)去殺人。
“王爺……”陸慎一眼便能猜出李聿的想法,猶豫片刻,還是開口,“燕家軍才在前線打了勝仗,現(xiàn)在恐怕……”
李聿的拳頭攥了又松,周身的氣息如刀鋒般凌厲。
他緩緩?fù)鲁鲆痪湓?,字字如冰:“誰說要殺他了,他不是還沒成親嗎?給他尋一門親事就是。”
陸慎松了一口氣,連忙低頭稱是,不敢再多半句。
另一邊,顧窈踉蹌著回到房中,她靠在門后,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呼吸,卻始終無法抹去方才那一幕帶來的沖擊。
燕庭月剛哄睡了顧狗蛋,見狀忙攙住她,把人扶到了床上。
“顧姐姐,你還好嗎?”
顧窈拍了拍熟透的臉蛋,搖了搖頭,“我沒事,快睡吧?!?
她背靠著燕庭月,撫上自己的唇,指尖微微顫抖。
殘留的理智在一遍遍告訴顧窈,李聿早已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絕不能再重新回到他身邊,更不能讓李聿發(fā)現(xiàn)孩子是他的,否則只會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道德的譴責(zé)如同千斤重?fù)?dān)壓在她心頭,讓她清楚地意識到,現(xiàn)在離開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夜風(fēng)依舊輕拂,庭院里的槐樹搖曳生姿,月光灑在地面,映出斑駁的影子。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顧窈便收拾好了行裝。她抱著熟睡的顧狗蛋,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準(zhǔn)備悄然離開將軍府。
燕庭月剛剛為她們牽來馬車,就被陸慎攔住。
“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離開將軍府?!?
燕庭月急了,“陸都尉,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陸慎不答,只攔在她面前,“將軍請回吧?!?
燕庭月不服氣,剛要動手,就被顧窈抓住衣袖,“算了,我去找王爺?!?
顧窈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李聿所在的正廳走去。
推開門,李聿正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著一只玉杯,見她進(jìn)來,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顧窈開門見山道:“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放我們母子離開?!?
李聿放下玉杯,卻沒有顧窈想象中的震怒,只淡淡道:“不急,怎么也要喝了燕愛卿的喜酒再走?!?
顧窈驚訝抬眸,“燕將軍的喜酒?”
“是啊,你的燕將軍要成親了,”他俯下身,在顧窈耳邊低聲呢喃,“顧窈,你也好好嘗一嘗被人拋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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