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面容冷峻,接口道:“不錯,當(dāng)趁其立足未穩(wěn),斷其根基!”
“拿下鄴城,便是斷呂布一臂!看他還能在河北囂張幾時!”
三人相視點頭,嘴角帶著笑意,均覺此戰(zhàn)勢在必得,心中豪情與貪念同時升起!
幾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備下令大軍展開陣型,開始打造攻城器械,準備一舉拿下這座看似空虛的城池。
然而,當(dāng)他們的目光再次投向鄴城城墻,準備細細打量守軍布置時,三人臉上的那些篤定、豪情與算計神色,卻在同一瞬間凝固消失!
張燕、王匡、高干,以及他們身邊一眾將領(lǐng)們,全都僵在了馬上,瞳孔放大,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驚愕與難以置信。
只見那高大雄偉的鄴城西門,此刻竟是…洞開!
不僅城門大開,甚至連護城河上的吊橋都安然放下,仿佛在熱情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
城門洞口幽深,看不到一個守軍的影子。
只有幾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平民百姓,正慢悠悠地在城門附近以及甕城內(nèi)的街道上灑水掃地,神態(tài)悠閑,仿佛根本看不見城外這十萬虎狼之師。
沒有森嚴的壁壘,沒有如林的槍戟,沒有警惕的士兵。
只有一座敞開門戶的城池,和幾個若無其事的掃街百姓。
陽光灑在洞開的城門和空曠的城頭,卻照得張燕三人心中寒意大盛。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張燕、王匡、高干被眼前鄴城城門洞開的悠閑景象搞得驚異不定時。
他們的目光下意識的向上看去,很快便看見了城樓之上,有一道身披鎧甲的魁梧黑影!
只見城樓最高處,一人憑欄而立,身姿挺拔如松。
熾日白光照在他身上,令城下的張燕三人根本看不清城上悍將的面容。
但他那身標志性的、打磨得锃亮耀眼的獸面吞頭連環(huán)鎧,在微風(fēng)中輕輕拂動的西川錦緞?wù)髋邸?
以及那立在身側(cè),名震天下的武器方天畫戟,都無不訴說著城上戰(zhàn)將的身份!
溫侯。
呂布!
“呂…呂布?!”
有人忍不住失聲大喊道。
“他還在鄴城?!”
“他沒有去支援魏郡或者平原嗎?”
張燕、王匡、高干三人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瞳孔急劇收縮!
他們幾乎是本能地勒緊了韁繩,使得戰(zhàn)馬不安地原地踏蹄。
呂布的悍勇已經(jīng)在之前無數(shù)次征戰(zhàn)中得到了驗證,他的兇名對于天下諸侯來說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且,此刻的聯(lián)軍三方中,王匡就是曾經(jīng)十八路諸侯中的一員,昔日呂布大敗聯(lián)軍的場景還在他心中尚未忘卻。
呂布的強悍,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恐懼!是無數(shù)敗亡名將用鮮血書寫的夢魘!
僅僅只是看到這道身影,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就足以讓王匡和麾下眾將喉頭發(fā)緊,下意識地吞咽著口水,以緩解那突如其來的干渴與心悸。
“他……他這是什么意思?”
王匡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率先打破了短暫的死寂,“大開城門,自己卻站在城頭……是示威?還是……”
高干臉上驚容未退,卻迅速被一種被羞辱的怒火取代:
“欺人太甚!呂布這廝,分明是視我等如土雞瓦狗,故意敞開城門,嘲笑我等不敢進去!狂妄!簡直狂妄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