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道清冷而帶著威嚴(yán)的女聲傳來。
只見一位衣著更為華麗,氣質(zhì)高雅的年輕女子在一眾宮人的簇?fù)硐驴觳阶邅恚枪魇捥m玉本人。
她原本在附近,聽到動靜越來越大,只得親自前來。
她人還未至,那聲住手卻先到了。
但卻沒能攔住姜塵手下的士卒,轉(zhuǎn)瞬之間,秦婉兒便被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的一名兵甲擒在手中。
姜塵卻是掏了掏耳朵,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疑惑,側(cè)頭對祁連雪笑道。
“住手?這倆字我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咱們最近是不是在哪兒聽過?”
蕭蘭玉走到近前,目光迅速掃過全場。
最后,她的目光定格在那位居中而立,面對如此陣仗卻依舊談笑自若的玄衣青年身上。
雖然從未見過,但結(jié)合近日京城所有的傳聞和眼前這肆無忌憚的架勢。
蕭蘭玉瞬間便猜出了他的身份,鎮(zhèn)北王世子,姜塵。
想至此處,蕭蘭玉的心中頓時一沉,暗悔剛才不該讓秦婉兒過來。
她強壓下心中的波瀾,維持著公主的儀態(tài),冷靜開口,既是詢問也是控制局面。
“此處發(fā)生了何事?為何在宮門禁地如此喧嘩?”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姜塵身上,帶著探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她有些想不通,這位世子為何要如此極端地,帶人闖宮?
被反剪雙臂擒住的秦婉兒,一見到公主蕭蘭玉的身影,如同見了救星。
原本因疼痛和驚恐而發(fā)白的臉上瞬間又涌起慣有的驕橫。
她掙扎著抬起頭,即便受制于人,語氣依舊帶著十足的委屈與指控。
“公主殿下!您可算來了!這人,這狂徒好大的膽子!他竟敢……”
然而,她的話才剛起頭,便被蕭蘭玉一個干脆利落的手勢驟然打斷。
蕭蘭玉身為公主,自幼長于深宮,見識過無數(shù)風(fēng)波暗涌,更熟諳權(quán)力博弈的微妙法則。
而且她熟讀典籍史書,更是天生慧黠,豈會看不清如今形勢?
莫說她一個公主,便是她的父皇,面對這位手握北疆鐵騎,行事毫無忌憚的世子,此刻也需權(quán)衡再三,暫避鋒芒。
她心知肚明,若真讓秦婉兒不知死活地繼續(xù)叫囂,徹底激怒姜塵。
那這個混不吝的世子未必干不出當(dāng)場格殺的事來。
到時,就算她貴為公主,恐怕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多年的貼身侍女香消玉殞,事后還未必能討得回什么公道。
偏偏這秦婉兒,自入宮便在她身邊伺候。
因著她的寵愛,在宮中幾乎無人敢惹,久而久之也養(yǎng)出了一身眼高于頂,跋扈凌人的傲氣。
平日對付那些巴結(jié)討好的王孫公子尚可。
但此刻面對的是連皇帝都要頭疼三分的姜塵,她那點倚仗簡直可笑至極。
蕭蘭玉自是不能讓她再口無遮攔,為自身招來殺身之禍。
手腕被扭得生疼的秦婉兒,正待要向主子盡情傾訴委屈,卻被公主殿下毫不猶豫地阻攔,不由得猛地一愣,臉上寫滿了錯愕與不解。
但僅僅一瞬,那被她視作理所當(dāng)然的,來自公主的寵信和權(quán)威,又迅速給她注入了底氣。
她心想。
殿下定然是怪我沉不住氣,自有殿下的深意,只要殿下在此,這姜塵再猖狂,又能如何?最終還不是要向我們低頭?
于是,她雖暫時閉了嘴,但那看向姜塵的眼神卻更加怨毒。
下巴微微抬起,仿佛不是被人擒拿著的囚徒,而是即將看到對手伏誅的勝利者。
姿態(tài)甚至比剛才更加倨傲了幾分,無聲地等待著公主為她主持公道。
腦中想著稍后如何讓對方償還自己現(xiàn)在所受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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