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督軍氣壞了,往前再走幾步,誰知堡墻上忽然一輪箭雨射來。
咻咻咻!
箭矢精準,射在何督軍的前路上,形成了箭墻。
“督軍,莫再往前了,箭矢不長眼,若哪位兄弟失了手,射死督軍可就不好了?!?
堡墻上,周霸冷冷笑道。
瞧著面前地上的一排箭墻,何督軍快要氣炸了,出刀猛地齊聲砍斷。
“周將軍,要射嗎?”有人問道。
“不射人,射馬!”
周霸冷靜下令,真要射死了人,事情可就真的鬧大無法收場了。
一聲令下,又一輪箭雨自天空傾瀉而下。
何督軍身后的那匹馬,頓時扎成了刺猬,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何督軍一愣,急忙轉(zhuǎn)過頭。
一起來的官兵,早就害怕地撒腿跑了,有多快跑多快,壯丁們也紛紛四散而逃……
……
那夜事發(fā)之后,這幾日,陳家堡前的空地上憑空扎起了好些帳篷。
密密麻麻,都是不愿被抓去當(dāng)壯丁,躲無可躲,鐵城附近百姓們的。
他們甚至有些人拖家?guī)Э诘刈≡谶@里。
膽敢有官兵前來抓壯丁,堡墻上,陳家堡就會毫不猶豫射弓。
這些時日,死在他們手里的馬,不下七八匹了,官兵們不敢輕易再來。
聽說負責(zé)抓壯丁的何督軍,現(xiàn)在還在鐵城內(nèi)大發(fā)雷霆,可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總不能硬攻吧?
他們也沒那個實力!
酒香四溢的陳家堡,時不時傳來堡兵辛苦訓(xùn)練的口號聲。
按著陳北的意思,日常訓(xùn)練不能停,萬一真的走到兵戎相見的那一步,陳家堡也多一份對抗的底氣。
“堡長,又、又有官兵來了!”高高的碉樓上,黃狗大聲喊道。
堡內(nèi)的空地上,陳北小心翼翼扶著寧采薇散步,曬著太陽。
外面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他現(xiàn)在只想陪著妻子,等著孩子出生。
“堡長,要射嗎?”
陳北沒吭聲,倒是過路的寧蒹葭抬起頭,用手遮了遮陽光說道:“老規(guī)矩,射馬!”
話音落下,呼嘯著幾支箭矢從堡墻上射出。
陳北正要扶著寧采薇在屋檐下的凳子上坐下。
誰知碉樓上的黃狗,又急聲喊道:“堡長,沒射中!被盡數(shù)擋下了?!?
陳北皺起了眉頭,抬頭望向堡墻的方向,官兵什么時候有這本事了?
想了想,他還是先將寧采薇扶著坐下,然后才帶著人登上了堡墻。
朝外看去,只見哪里是官兵?分明就是一隊列隊整齊的邊軍士兵。
后面,還有一輛護衛(wèi)森嚴的馬車,里面似乎坐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堡長,還要射嗎?”
陳北抬手,阻止了堡兵們再次搭弓。
踏踏踏。
城外的一騎邊軍,騎著馬路過帳篷群,來到堡門前抬頭高聲喊道:“陳堡長,長公主殿下有請!”
陳北忍不住冷笑一聲,長公主長寧怕是在涼州城里愁的焦頭爛額了,哪有功夫來自己這里?定是假的,不過是騙開堡門罷了。
陳北正要一口回絕,誰知瞧見馬車里的人下了馬車徑直朝這邊走來。
是個女人,但不是長公主長寧本人,而是那次去涼州城,在長公主身邊見過的端茶遞水的女婢。
女婢面色平靜,來到堡門前,舉起手里的玉牌:
“奉長公主殿下之命,請陳堡長速開堡門,有要事相商!”
長公主長寧的面子總不好不給,堡里的三千人可都是長公主送來的。
陳家堡能有如今的勢力,長公主幫了不少忙。
擺擺手,陳北讓人打開堡門。
轟隆一聲,沉重的堡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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