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點(diǎn)點(diǎn)頭,這話說的不假。
太安城里住的,皆是富貴人家,更別說這是堂堂的護(hù)國公府,小小馬夫,看上去寒酸,其實(shí)富的流油。
要不然,那個美婦人憑什么跟他,又老又丑不說,看起來還很猥瑣。
嘎嘣。
武老咬了一口果子,酸的牙疼,輕輕揉了揉。
“小堡長也吃,別客氣,我在府里多年,這里輕易不會有人過來?!?
陳北搖搖頭。
他是來見蕭玉兒的,和一個馬夫躲在桌子底下偷吃算怎么回事。
“別出去?!?
武老拉住要起身的陳北,看起來瘦弱的手掌,偏陳北如何用力就是掙脫不開。
果然,高手都藏在民間。
“聊會兒,就當(dāng)是打發(fā)時間了?!?
“好吧。”
武老這才松開陳北,抬起目光,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對面的陳北。
“敢問小堡長,那夜酒樓里,胡掌柜,說的都是真的?”
“騙你作甚!”陳北開口,抱拳道:“還希望,武老不要出去亂說?!?
“了然了然?!?
武老點(diǎn)點(diǎn)頭,又說,“依我來看,小堡長確實(shí)是個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十八人十八騎,斬狄百余,無論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功績!”
“可惜了,在這太安城,沒人曉得!百姓和大臣們曉得的是,虎威將軍韓保全,斬狄千余的功績!”
“不曉得才好?!标惐钡?。
“為何?難道小堡長不生氣?”
“生什么氣?”
“該是你的功勞!”
“是我的功勞,已經(jīng)換了路引,帶著我的人到鐵城安家落戶,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不是這個?!蔽淅弦魂囘駠u,“總覺得,該出風(fēng)頭的人是小堡長,而不是那個殺良冒功的韓保全!”
“出風(fēng)頭有何用,武老難道不知,在這個世道,越出風(fēng)頭的人,死的越快!”
“小堡長指的是龍武營?定州其他邊軍大營都不敢打狄人,只會逃跑,只有前太子親率的龍武營敢,可惜了,全死了,還沒留下什么好名聲?!?
“我可沒說?!标惐甭曇裟?。
龍武營的事情,是朝中禁忌!涉及黨爭,寧父也是為了這件事而死。
他們明明是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卻被奸相沈鹿冤了,就連前太子也被活活逼死!
“別怕,這里有沒有外人。”
武老嘿嘿一笑,“別忘了這里是哪,護(hù)國公府,國公爺最看不慣奸相沈鹿那一套!聽說前兩日,還在朝堂上把沈鹿罵的狗血淋頭!”
“我的意思是,小堡長是個英雄,不該埋沒,就憑小堡長是國公爺義子衛(wèi)小將軍的結(jié)拜大哥,國公爺也會重用小堡長的!”
正說著,外面突然熱鬧起來,想來護(hù)國公的壽宴正式開始了,已經(jīng)有人開始上臺表演節(jié)目。
陳北詫異出聲,“衛(wèi)凌云是國公爺?shù)牧x子?”
武老皺皺眉,“小堡長竟然不知?”
陳北搖搖頭,“第一次聽說,凌云也沒對我說過,衛(wèi)凌云不是長公主的人嗎?”
武老啞然失笑,“誰說的?衛(wèi)凌云從來都是護(hù)國公府的人,去涼州,也是國公爺讓他去的,至少在對狄這件事上,國公爺和長公主的目標(biāo)是一致的,不過是暫時合作罷了?!?
“有些亂了,我不太懂這些?!标惐蹦暤馈?
武老又啃了一口酸果子,酸的五官都扭曲起來。
“不懂很正常,我以前也不懂這些黨爭,可在國公府里看的多了,就懂了?!?
陳北拍拍頭,有點(diǎn)想離開了。
已經(jīng)開始表演節(jié)目了,他得回去了。
“別著急走,還沒說完?!?
武老重新拉住陳北,“小堡長,你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想法?我可跟你說,長公主不是啥好人,那個女人心思最為深沉,跟著她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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