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城。
過年這一日,應(yīng)該是家家團(tuán)圓,吃團(tuán)圓飯的日子。
可西市這一日比平時還要熱鬧數(shù)倍,行走往來的男子是數(shù)也數(shù)不清。
說是青樓的姑娘,這一日自愿降錢五成。
平時不舍得逛青樓的鐵城男子,這一日全來了。
城中最大最高的青樓,十幾個城中拔尖的姑娘,全部依偎在一個青年男子身邊,盡力賣弄風(fēng)情,想討男子的歡心。
可卻不料,幾巴掌被男子打走,臉都抽腫了,狼狽地退去。
“怎的,四公子對老奴的這一番安排不滿意?”
崔元亨站在二樓欄桿邊,吹著寒風(fēng),望著城內(nèi)的萬家燈火,“梁叔有心了,很滿意?!?
“那怎么…”
梁叔想了想,拱手勸道:“四公子莫氣,家主不讓四公子回京吃團(tuán)圓飯,情有可原。再有幾個月,等風(fēng)頭徹底過了,四公子便能回太安城了?!?
“不是因為這個!”
崔元亨雙手拍在欄桿上,微微弓著身子,眼神中滿是狠厲。
再一想,梁叔道:“四公子,聽老奴一句勸,那小堡長已經(jīng)殺不得了!”
聽著,崔元亨眼中狠厲之色不減,氣道:“什么殺不得!有什么殺不得的!”
“不就是投了長公主,有什么厲害的!”
“梁叔莫管,我已經(jīng)請了人,他們可不賣長公主的面子,這一次,必殺小堡長!”
“四公子,為什么非得跟小堡長過不去?日后回太安城,好日子還等著四公子。”梁叔苦口婆心。
“莫說了,割耳之仇,非報不可!”
……
清晨的曦光,順著門窗的縫隙透進(jìn)來。宿醉的陳北揉了揉發(fā)漲的額頭,緩緩起了身。
這幾日過年,每日都在喝,陳北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著實有些放縱了。
“夫君,你醒了。”
寧采薇端著一碗醒酒湯,推開門走進(jìn)來,扶著床上的陳北喂下。
“不甚好喝。”
喝了兩口,陳北便擺擺手。
“良藥苦口!”
寧采薇勸道。
誰知陳北卻忽然伸出胳膊摟住寧采薇,笑道:“湯藥真的不甚好喝,不如吃了你,一樣醒酒!”
一聽這話,寧采薇羞紅了臉,匆忙低下了頭。
陳北伸出手,正要為她解衣褪衫,夫妻二人進(jìn)行下一步的時候,卻忽然被寧采薇制止。
“夫君,真的不行?!?
“為何,身子不方便?”
女人不方便,便只有那一個原因了。
“不是?!?
寧采薇輕輕搖頭,聲若蚊吟,“奴、奴家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
陳北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問道。
“就是,就是有了!”
寧采薇的臉更紅,腦袋更低,不敢去看陳北。
過了幾息,屋子里,忽然爆發(fā)一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