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城外,征調(diào)入伍的難民嚎啕哭喊,不絕于耳。
只是,一隊官兵騎馬簡單奔過之后,現(xiàn)場就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望著手里染血的刀,韓保全滿意地甩了甩。
身后早已是一具具伏尸,和一群聽話無比的民夫。
“將軍,公主回來了!”
聞,韓保全快速將刀刃上的鮮血擦拭干凈,回刀入鞘,領(lǐng)人朝著遠(yuǎn)處回城的車隊奔去。
“末將韓保全,參見長樂公主,公主千歲!”
待韓保全下馬參拜,身后的一隊騎兵,也都下馬恭敬參拜,附近不明所以的難民們,惶恐地伏在地上。
“公主勿怪,定遠(yuǎn)縣的事,實非末將之過!”
“狄人破城前,末將其實專門派了一隊人馬護(hù)送公主出城,只是那隊人馬被難民沖散,又被狄人追上,全部壯烈殉國!”
馬車?yán)锞o握雙拳的蕭玉兒,緊緊閉上了雙眼,但旋即又睜開了,吐出兩個字:
“無妨!”
隔著一道車簾,韓保全又道:“盧縣令的事,朝廷聽說以后,深感惋惜,特加封為縣公!”
“日后,盧青云這個名字,必當(dāng)被我大乾千萬百姓銘記于心!”
聽見這話,蕭玉兒面沉如水。
人死了,要這些身后名有什么用?盧青云從始至終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虛名,要的,只不過是大乾多些有膽氣的人!
“這一番,還要多虧了長公主為末將作保,要不然憑借沈相的恩賜,末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末將愚鈍,卻也曉得,從今往后是長公主,是長樂公主,是陛下的人!”
蕭玉兒松開了握緊的雙拳,她之所以不殺韓保全便是因為這個,這便是她的難之隱。
朝廷上的那個奸相沈鹿,賞賜了韓保全,將涼州的防衛(wèi)大權(quán)全部交給了他,這并非好事,即使涼州大將軍夏侯斬是他的義父,也容不下他。
若無人作保,在后面支持,韓保全活不了多久。
換句話而,現(xiàn)在的韓保全是長公主是皇帝的人,也是她長樂的人。
“按長公主的意思,末將的威望還不夠,上面還有夏侯斬和鄂伯,長公主希望末將先從難民入手,殺一些震懾,積累威望,再逐步收取涼州大權(quán)!”
“當(dāng)然,若能再立些軍功,對積累威望,可謂事半功倍!”
“末將聽說,那個小堡長前些日來涼州城上繳了一百多頭軍功,其中還有一個狄人百夫長。”
“末將斗膽,將這些軍功加在末將頭上,待末將徹底掌握涼州大權(quán),必當(dāng)是陛下對抗那個奸相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
“只是,為了不出差錯,讓人抓住把柄,那百余人都得滅口!”
強(qiáng)占軍功也就罷了,還要?dú)⑷藴缈冢。。?
車廂里,聽聞這些話的蕭玉兒只覺身子發(fā)涼,好不容易松開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若長樂公主無意見,那末將這便派人去滅…”
微微抬頭,看著面前的奢華馬車,韓保全就要揮手派人追上前方不遠(yuǎn)的黑嶺堡眾人。
卻不料,車簾忽然被掀開,蕭玉兒跳下馬車,噔噔噔快速上前幾步,怒喊道:“你個貪功怕死的狗兒,最好別動他的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