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是一個被推到前臺的棋子,我的上面還有人……”
“廢話就別講了,直接說上面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我們都叫他‘山魈’。”
圣使的眼神里流露出真正的恐懼,
“一切都是他單線聯(lián)系我,指示我該做什么,資金也是他通過特殊渠道給我。我,我從來沒見過他本人,連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他的聲音像是用機器處理過的,非常冰冷?!?
“‘山魈’上面呢?”
“不知道,我能接觸到的只是‘山魈’?!?
“說具體運作!你們怎么找目標?‘溯光丹’哪來的?”
“目標,目標都是通過協(xié)會的正?;顒雍Y選的。我們會留意那些功成名就,但家庭有變故、內心有巨大遺憾,或者特別怕死、追求長生的人。這些人精神上有弱點,也最有油水。”
他咽了口唾沫,繼續(xù)道:
“確定目標后,會先由下面的‘引路人’加深聯(lián)系,然后由我出面,在小范圍的沙龍里進行‘靈魂啟迪’。讓他們相信通過我們的方法,可以彌補遺憾,觸及更高的生命層次?!?
“至于‘溯光丹’……”
他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
“是一個代號叫‘園丁’的人提供的。他是化學和生物領域的專家,非常厲害,也非??膳隆5に幍呐浞?、生產,還有還有像梁寶兒那種‘特殊人員’需要的‘抑制劑’,都是他負責。我只負責接收成品,從不過問來源和成分,也不敢問……”
“梁寶兒是怎么回事?”
“梁寶兒是‘山魈’送過來的,說是‘公司’的新產品?!?
“產品,你們管人叫產品?”
“上面是這么說的。”
“騙來的錢去哪了?”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只根據洗腦成功的人頭拿分成?!?
“你能拿多少分成?”
“一個月差不多五千多塊錢?!?
在普通人月工資還不到五十的時候,這個人居然能拿五千!
難怪他要為那個組織出生入死了。
“圣使”灰頭土臉的癱在椅子上,帶著哭腔:
“警官,我都說了!我真的都說了!我就是個臺前的小角色,是被他們利用的!求求你們,寬大處理,我不想死啊!”
-
另一間審訊室。
梁寶兒坐在特制的椅子上,雙腳懸空。
她不再掙扎,只是低著頭,蒼白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椅子邊緣。
與那個操控群蛇的“圣女”判若兩人。
女公安試圖與她交流,但她始終沉默。
直到時文洲和趙保國走了進來。
梁寶兒空洞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波動,是刻骨的怨恨和一絲扭曲的期待。
“余時寧呢?”
她聲音干澀,“她為什么不來?她不敢來見我嗎?”
時文洲拉開椅子坐下,平視著她:
“梁寶兒,你為什么能控制那些蛇?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為什么能控制?”
梁寶兒歪著頭,眼神越發(fā)的怨毒了,
“因為我被打了針,很多針,天天打,所以就有了控制它們的能力?!?
又是一個實驗品。
這讓時文洲想到了時崇山,難不成他還在國內?
“給你打針的人是誰?”時文洲問。
“醫(yī)生,是一群醫(yī)生,他們穿著白色的衣服,戴著口罩帽子。”
梁寶兒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先是給我打針,后來又抽我的血,他們不許我吃飯,而是讓我吃很多藥,白色的藥片,大的小的,圓的扁的,吃過藥后,有時候是舒服的,但更多的時候我的肚子都會很疼,當我叫疼時,他們會給我一種新的藥,這個藥很好,只要吃下去立刻就不疼了。”
“他們管我叫‘七號樣品’,”
她突然說出了一個編號,眼神更加空洞,
“他們說,我是目前最‘穩(wěn)定’的一個。還說讓我聽話,如果不聽話就不給我止疼的藥。我不想疼,所以只能聽他們的。”
她的情緒驟然崩潰,眼淚涌出,混合著委屈和憤怒:
“可是這一切本來都該是余時寧的!醫(yī)生們最開始想要的人是她!是你帶走了她!所以我才會被爸爸送給那些人!他說送我去過好日子,會變得厲害……”
“我恨梁金鎖!但我更恨余時寧!憑什么她在外面過得那么好,有那么多人喜歡!憑什么我要在地獄里變成‘樣品’!憑什么——?。?!”
審訊室里一片寂靜。
時文洲眉毛緊皺,
“那些醫(yī)生們還說過什么?有沒有提到過什么名字?”
然而,梁寶兒只是痛苦地搖頭,語無倫次:
“沒有,他們從來不叫名字,所有人都是代號,他們說余時寧是‘最成功的產品’,他們找不到她,才抓了我,說要把我也打造成成功的產品!我恨余時寧,如果不是她跑了,我根本不用受這樣的罪!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
“夠了?!?
時文洲拍了下桌,
“梁寶兒,你以前聯(lián)合你的哥哥們一起欺負余時寧,打她罵她把她推到河里,搶她的錢,讓她發(fā)著高燒都沒藥可吃,你有什么資格恨她?你給我記住,你是被你親生父親送到惡人手里的!跟余時寧無關!再讓我聽到一句怨恨余時寧的話,我保證你這輩子出不去?!?
梁寶兒驚呆了,兩腮掛著眼淚,震驚的看著時文洲,
“你,你是公安,你怎么能這么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