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
林靜一眼瞥見了兒子手上的異常,快步過去,顫抖著手指幫他沒粘牢的地方粘牢,
“怎么受傷了?”
“不小心摔了一下?!?
他淡定的放下衣袖。
林靜眼眶泛紅,輕輕吹了吹他的傷處。
“清辭,媽媽真是后悔啊?!?
當(dāng)年,如果她沒把孩子留給公公婆婆帶,清辭是不是就不會丟?
就不會被人當(dāng)成實驗品?
就不會被折磨成現(xiàn)在這副脆弱的樣子?
顧清辭沉默了一會兒,等著她的情緒平穩(wěn)后,才緩緩的抬起眼皮,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他輕聲說:
“媽媽,我好像,找到能夠治我病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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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午,陽光明媚。
寧寶帶著金毛鼠穿梭在大院里,為各類客戶尋找他們丟失的寶貝。
忙了一上午,賺了一毛三!
而大哥李向東給小朋友們輔導(dǎo)作業(yè),也忙了一上午,賺了一小袋糧食,目測夠小刺猬和金毛鼠吃一個星期了。
李向東收糧食不挑品種。
小朋友拿一把麥子也行,一把大米也行,甚至玉米黃豆都可以。
反正只要是小動物能吃的,他都收。
二哥李向西帶著虎子張斌王浩等人,把他們這些天撿的各種破爛拿去了廢品收購站,賣了足足兩塊錢!
因為是四個人一起干的活兒,所以每人分了五毛!
他把五毛紙幣“啪”的一下拍在石桌子上,豪氣的發(fā)話:
“妹妹,拿著,給追風(fēng)買肉吃!”
寧寶趕緊接過,
“謝謝二哥!”
她也不知道五毛能買多少肉,反正有錢了就趕緊拿著唄。
“大哥,寧寶,我們下午上山逮蝎子吧?收破爛的老王頭兒說,蝎子可值錢了,一只大蝎子可以賣五分,小一點兒的一分,半大的兩分,這可比撿破爛賣得多?!?
寧寶一聽也來了精神:
“那我也去!”
她帶著金毛鼠找東西,半天才掙一毛三,如果是逮蝎子的話……
小丫頭眼睛都放光了。
李向東反對:
“不行。蝎子有毒!被蟄了會很疼的?!?
“有夾子??!又不是讓我們用手抓!你看?!?
李向西拿出一個東西。
一根筷子劈開到三分之二處,然后拿一個小木棍插到中間,用線纏結(jié)實,就成了一個簡易版的攝子。
李向西用它夾起石桌子上的玉米粒:
“怎么樣,很靈活吧,而且蝎子最大的才這么大,尾巴翹起來,也才到這個位置。怎么也不可能蜇到我們的!而且!”
李向西看向?qū)帉殻?
“哥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寧寶能跟小動物說話呀,到時候她一發(fā)功,讓蝎子自己爬出來鉆進(jìn)我們的瓶子里,我們可能連攝子都用不上?!?
寧寶眼睛更亮了,小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
“對!對!對!”
她好像已經(jīng)看到蝎子排著隊鉆瓶子的畫面了。
一只蝎子五分錢!
兩只就是十分錢,不對,是一毛錢……
她寧寶要富裕起來嘍!
“大哥,去逮蝎子,寧寶想要去逮蝎子!”
“好吧,那我們下午上山看看?!?
大哥同意了。寧寶開心了。
然后突然想到自己的腿這兩天太辛苦了,下午還要上山,又要勞動它們。
于是小身體往后一靠,把兩條腿伸伸直,沖著金毛鼠一勾手指:
“過來,給我捶腿!”
金毛鼠眼睛一瞪:
啥?我給你捶?我也很累的好不好?干活兒的可是我,我……
寧寶怒了:
“你干活兒是為了還債,我是為了陪你才累成這樣噠!”
金毛鼠無話可說了。
不情不愿的從籠子里鉆出來,小爪子攀著她的褲腿蹭蹭爬到她腿上。
忙忙活活的在她腿上來回跑酷。
但是,金毛鼠的體重太輕了,在她腿上跑來跑去,也沒起啥大作用。
反而癢得她忍不住咯咯笑,
“咯咯……下去吧下去吧……咯咯咯……,還,還是換小貍花來吧?!?
小貍花優(yōu)雅起身,一爪子把還在努力“服務(wù)”的金毛鼠給扒拉了下去,自己輕盈的跳上了寧寶的腿開始有節(jié)奏的給她踩。
它的爪子收得好好的,柔軟的肉墊不輕不重的落到寧寶腿上。
“嗯~”
寧寶舒適的瞇起了眼睛,像只被捋順了毛兒的小貓,
“還是小貍花你厲害!好舒服呀。”
啥意思?你啥意思?是你不讓我踩的!
金毛鼠心中的嫉妒頓時又升了起來。
想把小貍花弄死!
然而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下一秒它就想到了那兩只被它撐死了的小倉鼠。
想起了寧寶的怒火,被捉弄的恐懼,以及被迫打工還債的辛酸……
鼠身激靈靈一抖,趕緊把這個作死的念頭死死的按住了。
算了算了,鼠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午睡起來,孩子們就帶上工具準(zhǔn)備出發(fā)去逮蝎子了!
每人分一個厚實的罐頭瓶子。
一根筷子做成的攝子。
“出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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