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一片肅靜。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時文洲的身上。
時文洲明白領(lǐng)導(dǎo)沒錯,可他也更知道女兒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她的驚惶和害怕,還有那聲“爸爸”里滿滿的依賴和求救。
讓時文洲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是嚴(yán)重的。
他站起身敬了個禮,聲音沉靜卻有力:
“報告首長!我女兒年紀(jì)小,但從不會無故打擾。請允許我問明情況!”
坐在主位的顧政委目光落在寧寶那嚇得發(fā)白的小臉上,沉吟了一秒,
“嗯,抓緊時間問清楚,處理好?!?
時文洲想把寧寶帶出去,但寧寶等不及了,哭著說道:
“爸爸,爸爸,有壞人,在山上!他們在干壞事,會傷害大家?!?
時文洲頓時警惕:
“政委,請允許我?guī)ш犐仙讲槊髑闆r!”
“胡鬧!一個小娃娃說有壞人,你就要帶隊去查?你知道小孩子眼里壞人的范圍有多寬泛嗎?”
剛才拍桌子的副政委又說話了。
時文洲不卑不亢,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愿意帶隊去看看,如果我女兒說的是假消息,那無非也就是白出一趟任務(wù),但如果是真的……”
在場的人都覺得時文洲是被閨女給迷成智障了。
寧寶卻是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爸爸,快點呀,寧寶堅持不住了?!?
她讓小刺猬,小兔子們幫忙了,為了不失去對現(xiàn)場的控制,她努力地保持著與小動物的溝通。
但這里太遠了。
她腦袋好疼,感覺跟小動物聯(lián)系的那條線快要斷了。
時文洲看著她難受的樣子,也有點急了:
“顧政委,請您允許我去!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提高警惕的!如果這件事情是假的,我、我愿意接受處分!”
一個軍人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讓明他的決心了。
顧政委看著寧寶急得快要哭出來的小模樣,心里微微一軟:
“去吧。給你五個人,快去快回!”
“是!”
時文洲敬了個禮,單手操起寧寶就飛奔了出去。
-
從兩個可疑分子身上搜查出來的物品,被一一攤開擺到了會議桌上。
一架高倍軍用望遠鏡。
一部海鷗牌黑白照相機,里面還裝著未拍完的膠卷。
幾支削尖的繪圖鉛筆,和一塊繪圖板。
兩封信,一封俄文一封英文。
最嚇人的是,他們已經(jīng)繪出來的一沓圖紙,上面清晰地標(biāo)著附近幾個山頭的等高線、方位物,甚至一些不宜公開的軍事設(shè)施和射界!
會議室里的空氣凝固了。
幾位首長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之前還對寧寶闖入會議室而怒斥時文洲的孫根立,此時額角滲出了細細的冷汗,
“老顧,這,不是一般的敵特摸底,畫得忒專業(yè)了!要不是文洲家的小丫頭機靈……”
后果不堪設(shè)想!
軍區(qū)秘密泄露,在場的誰都別想跑,全得挨處分。
“還有這兩封信,應(yīng)該就是敵特分子來往的信函!可我們這里的幾個大學(xué)生湊一起也就認(rèn)出了幾個英文單詞……,必須盡快破解這兩封信,才能弄清楚那兩個家伙的底細!”
在場的全都皺了眉,這年頭懂外語的人才太少了。
這時,時文洲站了起來:“各位首長,我愛人懂!英文和俄文她都學(xué)過?!?
顧乘風(fēng)點頭,
“時文洲同志,那這兩封信就交給你愛人翻譯,務(wù)必盡快,準(zhǔn)確!”
“是!”
休息室里。
寧寶兩只小手忙忙碌碌地剝開了警衛(wèi)員給她的大白兔奶糖,先給小貍花剝一顆,再給追風(fēng)剝一顆。
然后,才是她自己。
可等輪到她的時候,小貍花那一顆已經(jīng)吃完了。
寧寶呆住了:
“……不給!媽媽說每天只能吃一顆,要不然,牙會疼噠!小貍花也只能吃一顆哦!”
小貍花:……
剛勸完小貍花,追風(fēng)又張開了嘴。
寧寶:“……”
小姑娘一把將糖全都抱到了自己懷里:
“誰都不許再吃了!”
一貓一狗齊刷刷地歪頭看著她。
仿佛在跟她討價還價。
“不給,真的不能給啦!”
警衛(wèi)員看得想笑:
“寧寶,你能聽懂它們說話呀?”
寧寶眨眨眼:
“叔叔,你傻了嗎?它們是小動物,不會說人話呀!”
警衛(wèi)員:“……那你怎么知道它們還想要?”
寧寶疑惑了,指著那兩只問警衛(wèi)員:
“你看不出來嗎?”
警衛(wèi)員:“……”
好吧,他也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