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腳步一頓,卻未轉(zhuǎn)身,不疾不徐地回道:
“莫邪劍乃是我在技擊大會上為農(nóng)家爭得顏面,又因建立了大澤鄉(xiāng),這才由俠魁自農(nóng)家寶庫中取出所賜。”
“它此前是農(nóng)家所有弟子之物,現(xiàn)如今歸大澤鄉(xiāng)所有,由我代大澤鄉(xiāng)弟子們執(zhí)掌,豈會是田氏之物?”
畢,他再次邁步欲離。
田虎雙拳緊握,卻又重新控制了情緒:“且慢!”
見周安終于轉(zhuǎn)回了身,他面色陰沉地道:“也罷,你既然做出了選擇,往后莫要后悔。”
“農(nóng)家如今的局面,想必你也不需要我多說什么,此前技擊大會后返回大澤山的途中,你還欠我一頓酒,今日干脆就陪我喝酒還了吧?!?
“喝完這頓,以后再見,我們該如何,就如何?!?
說罷,他扭頭掃了眼院中動作停滯的弟子們,眾人渾身一凜,連忙繼續(xù)比試。
田虎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周安也看出他此刻用意,思慮間點頭應(yīng)下。
因石桌上酒壇已碎,田虎再派弟子去取來好酒,隨后兩人一不發(fā),以蚩尤堂弟子的劍法作為下酒菜,良久,一壇酒水才干干凈凈。
這次周安再離去時田虎不作阻攔,目送這位腰佩雙劍的青年才俊離開蚩尤堂。
“果然沒答應(yīng)嗎。”
田虎本端坐著,一道聲音自身后響起,他不覺意外:“大哥那邊已經(jīng)安排妥了吧?!?
能讓田虎稱呼大哥之人,來者身份已不而喻。
田猛坐于周安剛剛的位置上,與弟弟一起看著手上動作更認真了幾分的蚩尤堂弟子,點頭道:“到底是不如這一位重要,可惜了,要是周安愿意改姓,我們的力量便能伸向楚國了?!?
“大哥的意圖我始終未能參透?!?
田虎卻皺了皺眉,看向田猛那雖可惜卻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面龐,微微搖頭:“共工堂怎么說也是一股強大勢力,即便你選中的人改了姓,但終究不如那些本家子弟可靠。”
“將田氏的力量交給改姓的血脈,家族里反對的聲音一直很大?!?
“我知道你們的疑慮?!碧锩鸵娞锘⑦€是問出了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有心教導他道:“我收留的那些改姓弟子你也時常打交道,今年可覺他們有什么不同之處?”
“不同?”田虎愣了愣:“今年你派出與蚩尤堂來往的改姓弟子幾乎都是生面孔,我沒見過他們以前的樣子,怎么能看出不同?”
“這就是最大的不同!”田猛得意一笑:“往年與你接觸的不過寥寥數(shù)人,而今年即便我每次換人前來,你仍覺源源不絕,由此難道不能發(fā)現(xiàn)農(nóng)家中愿意改姓者數(shù)量大增?”
“大哥的意思是?”
田虎隱隱要想出什么,田猛繼續(xù)道:
“昔日燕昭王千金市骨的手段,難道我田氏就不能效仿嗎?”
“農(nóng)家中外姓弟子總擔心田氏勢力越來越強后他們會遭遇打壓,以至于俠魁也不得不權(quán)衡外姓的意見,斟酌下一任俠魁人選?!?
“而我現(xiàn)在連一堂堂主之位都愿意送給改田姓者,那些人自然就看見了另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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