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山盟海誓,變成如今的相看兩厭,難免讓人唏噓。
每次面對江硯辭眼里的冷漠,林知夏都會有一種錯覺,好像她跟他過去所有的美好都只是一場夢。
現在夢醒了,她也連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
林知夏沒回應他,也沒有走,她還是伸手摸了摸潼潼的額頭跟臉頰,小臉兒上的溫度有點燙手,應該是剛輸上液,還沒有起藥效。
林知夏轉身找到一個新的水盆和毛巾,想去接點熱水先給潼潼做個物理降溫。
江硯辭冷銳的目光一直盯著她,一股怒火在胸腔里愈演愈烈。
從什么時候起,她開始把他說的話都當成耳旁風?
又是什么時候起,她從曾經對他的溫柔熱情,變成現在的目中無他?
“林知夏你什么意思?”
林知夏剛進衛(wèi)生間要打水,江硯辭就攜著滿身怒意追了過來。
“當初可是你主動提出要去云璟庭陪著潼潼的,結果呢,你白天在廣告公司上班,晚上還要去那個什么破餐廳,潼潼一天到晚看不到你,生病了也不讓劉嬸告訴你,你說你在那兒有什么用?”
“如果你實在不想看到我,我可以走?!?
林知夏扭過頭瞪著他,一字一頓的補充:“但前提是,先把婚離了?!?
又聽到她提離婚,江硯辭胸腔里的怒火一瞬間燒到了眼睛里。
死死盯著林知夏臉上的決絕,他眼底洶涌的烈焰似要將她吞噬,
“所以林知夏,你當初答應來照顧潼潼,就純粹是為了讓我答應離婚是不是?”
林知夏扭過頭,她不想把潼潼卷進他們之間的恩怨糾纏中,也清楚著她是真的心疼潼潼小小年紀失去所有親人。
她雖然不是圣母,但她從小被父母拋棄,也是跟外婆長大的。
后來外婆去世剩下她一個人,那種孤獨無助,讓她格外能感同身受潼潼內心的不安,畢竟潼潼才只有六歲。
可是她的沉默和回避,卻讓江硯辭以為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他咬著后槽牙,嘴角扯出冰冷的諷刺:
“林知夏,我真是看錯了,冷血無情,自私自利,才是真正的你!”
“是啊,這就是我,所以我這么惡劣,更配不上江太太的身份,那就痛快點,明天去……唔!”
林知夏還要提離婚的話,突然被男人熾熱的唇狠狠堵了回去。
江硯辭大手扣住她的后腦,攥緊她試圖掙開的細腕,她越是掙扎,他吻得越深越急切,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逼仄的角落里,凝固的空氣逐漸升溫,林知夏原本清晰的大腦也漸漸被攪得凌亂空白……
“硯爸比,夏夏媽咪,你們在哪兒?你們是不是也不要潼潼了,嗚……”
直到病房里傳來潼潼的哭聲,江硯辭撫上林知夏胸口的手一僵,林知夏也猛地回神。
“潼潼,我們在這兒!”
隨著林知夏喊出聲,江硯辭才收了手,林知夏順勢推開他跑回病床旁。
“潼潼別哭,夏夏媽咪在這兒了,好孩子不怕!”
江硯辭走出衛(wèi)生間,看著林知夏將哭泣的潼潼擁進懷里安撫的畫面,方才眼底翻涌的赤焰漸漸平息。
“潼潼,我們永遠不會不要你的?!?
男人走到床邊,大手輕輕拍撫著女孩兒哭得顫抖的小肩膀。
他張開的雙臂,將擁著女孩兒的林知夏也圈在了他寬闊的胸膛之間。
而病房門上的小窗口,一雙眼睛正暗暗盯著里面一家三口的溫馨畫面,那雙眼里,翻涌著兇狠的嫉妒。
潼潼高燒直到后半夜才慢慢退熱,林知夏和江硯辭整晚上都守在潼潼的病房里。
早晨,林知夏睜開眼睛時,發(fā)現自己躺在病房的小沙發(fā)里。
可她記得昨晚她明明坐在潼潼病床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