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岐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鐘岳笑道:“他只是信任我,信任我的能力,認(rèn)為我能夠駕馭你們。因此就算你們偶爾流露出懷念前朝的小情緒,他也不會因此鏟除你們,這是為君之道?!?
扶岐支心頭震動,笑道:“先天帝君如果不是敵人,他倒是一位明主?!?
“確實如此??上?,他是敵人?!?
鐘岳走出城門,突然又有一個聲音傳來:“易君留步?!?
鐘岳停下腳步,抬頭仰望,笑道:“造物獰咸,你有何事?”
說話的是城門一側(cè)的獰族造物主,叫做獰咸,被鐘岳打回原形,用來看守門戶。獰咸被鎖鏈洞穿肉身元神,鎖住一切變化,鎖鏈的另一端則是沉入星河中。
獰咸客客氣氣道:“易君掌控史前道語,神威莫測,又智慧通天,咸心悅臣服。易君是做大事的存在,前世又是先天神,而咸不過是想在這場正統(tǒng)之爭中保住我獰族一脈,并無野心。所謂將投明主,不知咸能否做個從龍之臣?”
鐘岳深深打量他一眼,冷笑道:“想壞我與帝君的君臣之情?你好大的膽子!”
嘩啦――
那些鎖鏈拖動造物獰咸龐大的身軀,將他拖入星河之中,獰咸慘叫,不過多時便被星河沖刷得遍體鱗傷。
鐘岳心念微動,鎖鏈如同大蟒翻滾,將他拖出星河,獰咸呼呼穿著粗氣,露出膽怯之色。
鐘岳冷哼一聲,向另一側(cè)的狍^魔族造物主道:“還不放下吊橋?”
那尊狍^造物主連忙放
下吊橋,吊橋咯咯吱吱落下,鋪在星河之上。
一位白衣中年男子從橋頭邁步走來,鐘岳相迎,風(fēng)孝忠抬頭看向吊橋上空,露出饒有趣味之色。
“天空中還藏著許多圖騰紋,想要硬闖,恐怕這些圖騰紋便會引爆星河的威能,這里的確易守難攻?!?
風(fēng)孝忠贊嘆一聲,與他一起走入城門,笑道:“剛才那個造物主說投靠你,你為何反倒將他扔進(jìn)河里懲罰?”
狍^造物主與造物獰咸連忙拖動吊橋,將吊橋收起。
鐘岳與他一起登上城樓,走入星門,精神波動傳音道:“他小看了我,用這種語來試探我,我自然要罰他。”
風(fēng)孝忠不解,鐘岳淡然笑道:“他是先天帝君的人,以為我還不知道。我雖然擒拿鎮(zhèn)天關(guān)四周的造物主,統(tǒng)統(tǒng)擄來,但我也知道這些造物主分屬不同勢力,所以早早的煉就因果圖騰線,分辨他們屬于哪個勢力。這個造物獰咸,便是先天帝君的麾下,對先天帝君忠心耿耿,肯定是先天帝君讓他來試探我。我剛才將他扔進(jìn)天河,既表忠心,也可以懲戒他?!?
兩人從君王殿前的星門中跨出,風(fēng)孝忠搖頭道:“師弟,你的心太雜了,考慮得太多,耽誤了你對道的追求。你應(yīng)該拋棄一切,隨我一起探索大道的究極奧秘。這才是一個煉氣士,一個求道者的作為?!?
鐘岳搖頭道:“天下不平,求道何用?”
風(fēng)孝忠道:“放下來,管他平不平。與我何干?”
兩人話不投機,彼此都難以讓對方改變想法,鐘岳領(lǐng)著他來到古船前,而今的古船與剛剛出水時大為不同,那時破破爛爛,而今一切都變得無比光鮮,甚至船首還多出一顆巨大的龍首,那是始龍的龍骨。
而船體的破洞也消失不見,仿佛被重鑄了一遍。
這是“復(fù)生”道語的妙用。
風(fēng)孝忠細(xì)細(xì)打量,眼中的神色越來越瘋狂,那是見獵心喜的瘋狂,是求道心切的瘋狂,是舍我忘我的瘋狂!
“夫君,這位便是你說的那位師兄了吧?”陰燔萱連忙飛出甲板,向風(fēng)孝忠見禮。
風(fēng)孝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怔,露出疑惑之色。
陰燔萱只覺他的目光仿佛沒有一絲的感情,只剩下磐石不動的求道之心,那種目光讓她極不舒服,仿佛自己被切成了無數(shù)片一般。
“師兄,這是你弟妹?!辩娫揽人砸宦?,提醒道。
風(fēng)孝忠轉(zhuǎn)過頭去,又打量船體,如果是從前,他肯定會琢磨著如何研究圣靈體,而現(xiàn)在陰燔萱這個圣靈體對他的吸引力顯然遠(yuǎn)不如這艘古船。
“夫君,你師兄好古怪……”陰燔萱低聲道。
鐘岳笑道:“我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待會我也會變得很古怪。師兄,可以開始了吧?”
風(fēng)孝忠點頭:“可以了?!?
兩人身軀搖晃,只見各自體內(nèi)一個個風(fēng)孝忠一個個鐘岳紛紛走出,密密麻麻,數(shù)不勝數(shù),不過片刻,船上到處都是風(fēng)孝忠與鐘岳,三五成群,相互交流自己的看法,不斷鉆研古船中的奧秘。
陰燔萱看了良久,甚至心中隱隱有些嫉妒:“他與他師兄之間,甚至比與我之間還要親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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