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上,那人面蛇尾的神人轉(zhuǎn)頭,三眸向諸九牧看來,悠悠道:“九牧前輩,可曾記得我曾經(jīng)登門拜訪,求見你嗎?”
諸九牧微微一怔,點(diǎn)頭道:“記得?!?
鐘岳道:“我當(dāng)時(shí)打算告訴你我今日之舉,讓你帶領(lǐng)你們族人離開祖星,前往昆侖,我會在昆侖為你們安排下繁衍生息之地。可惜,我兩次求見,你不見我,我不會求見你三次,所以帶著諸巨山一家去了昆侖,為你們諸犍神族留根?!?
諸九牧腦中轟然,過了片刻,面色肅然,道:“你今日是打算滅我天下神族嗎?”
鐘岳搖頭:“我不滅天下神族,只封印天下神血。有外力飛臨祖星,絕道法神通,我為人族,所以要封印天下神血?!?
諸九牧頓時(shí)明白他的意思,臉色肅然,突然雙膝跪地,向黑山上的鐘岳重重的磕了三個(gè)響頭。
文常公、圖思巴都是心中一驚,魔侯和鯤侯眼中殺機(jī)大作,便要向他下手,將他干掉。
諸九牧起身,聲音蒼老而震撼人心:“我向你磕三個(gè)頭,是替我諸犍神族謝你,你帶走巨山一家,為我諸犍神族留根,不至于滅絕,所以我磕頭謝你。你擔(dān)當(dāng)?shù)闷疬@個(gè)大禮!”
鐘岳點(diǎn)頭。
諸九牧殺氣更加濃烈,腦后五道光輪轉(zhuǎn)動(dòng),光輪中一口大弓徐徐飛出,諸九牧抄弓在手,殺氣騰騰,彎弓引箭,箭指鐘岳,森
然道:“我謝過你,但我也要?dú)⒛?。你封印我諸犍神族的神血,將我神族打?yàn)榉惭皇莻€(gè)人恩怨,而是為種族一戰(zhàn)。你理解嗎?”
鐘岳將諸巨山一家送到昆侖,為諸犍神族留根,不會滅族,所以他跪謝。而鐘岳要封印天下神血,祖星上的諸犍神族也會淪為凡血,有著滅族之虞,所以他必須要?dú)㈢娫馈?
這是大是大非,他分得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不勸鐘岳停止祭祀,正是因?yàn)樗仓?,鐘岳為的是自己的種族,為的是人族的繁衍,勸了也沒用!
于其白費(fèi)口舌,不如手底下見真章,以生或死來分出勝負(fù)!
鐘岳點(diǎn)頭,肅然道:“老道友,請上山!”
他的目光掃過鯤侯、魔侯、文常公等人,聲音在血雨天哭中炸響:“諸位,請登山!”
咔嚓,咔嚓――
一道道雷霆落下,雷電將黑暗照亮,隨后雷霆熄滅,晦明晦暗間,隱約照耀著這一尊尊神魔。
“魔侯!”
鯤侯爆喝,喝聲未落,魔侯和圖思巴突然齊齊將魔樹祭起,這株魔樹乃是魔侯的神侯之寶,一樹千杈,千杈千兵,千種魔神兵蘊(yùn)藏各種威能。
風(fēng)孝忠原本打算前往魔侯墓盜墓,除了要借魔侯的力量壓制獅駝大尊之外,還有另一層打算,便是得到這株魔樹,只是后來沒能成行。
魔樹乃是不遜于神翼刀、八龍鎮(zhèn)天釜的寶物,只有魔道修為才能催動(dòng),魔侯與圖思巴都是魔族,催動(dòng)此樹,頓時(shí)將魔樹的威能綻放,千口魔兵迎著黑山刷下!
黑山表面,封禪大祭的圖騰紋劇烈震動(dòng),魔樹千兵切入圖騰紋之中,竟然將封禪大祭的無數(shù)圖騰紋定住了一剎那!
鐘岳面色肅然,突然銅燈之中剩下的二三百尊神靈一發(fā)涌出,被封禪大祭煉化,頓時(shí)封禪大祭的威能暴漲,魔樹枝條所化的一口口魔神兵咯吱咯吱作響,再難定住這座祭壇。
魔侯和圖思巴爆喝連連,全身法力涌出,全力催動(dòng)魔樹,與祭壇抗衡。
鐘岳微微皺眉,銅燈之中突然又有一塊塊神尸飛出,正是兩尊昆神的尸身,連同殘破的元神一起,被祭祀于天!
魔侯怒吼,一拍額頭,一口黑棺飛出,迎著祭壇撞去。
黑棺變得無比龐大,長達(dá)百里,撞在魔樹千刃之中,將祭壇的圖騰紋撞開一線,只見棺材蓋平平向前滑出,一端架在棺材上,另一端咚的一聲鋪在山頂,距離鐘岳不遠(yuǎn)。
這口棺材是魔侯的葬身之館,棺材長達(dá)百里,加上棺材蓋,兩百里長短,如同一座黑橋連通黑山內(nèi)外。
“還不進(jìn)去?”
魔侯身軀顫抖,厲聲叫道:“我堅(jiān)持不了多久!”
鯤侯立刻看向諸九牧和文常公,喝道:“九牧?”
諸九牧率先一步,登上魔樹,鯤侯身軀一變,化作鳥首人身鵬翼神人,跟在他的身后,文常公跟上,將鯤侯護(hù)在中央。
三人登上魔樹,飛速前進(jìn),剛剛登上棺材,突然只見銅燈之中血海涌出,鐘岳將威血神釋放出來,開始血祭這尊神明!(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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