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用力嗅了嗅,嗅到一股藥香,不由食指大動,連忙循著香味而去。這種香味是神藥的香味兒,而且是極為高等的神藥!
大真老母快速奔行,突然迷霧涌來,將它淹沒。
迷霧彌漫著高等神藥的藥香味兒,霧氣籠罩之處連精神力也無法延伸很遠,似乎不是霧氣而是重重的迷障。
這迷霧來勢極快,速度驚人,很快彌漫全城,將自然之城統(tǒng)統(tǒng)籠罩。鐘岳看到這股迷霧時已經(jīng)來不及躲避,而且就算他有這個機會,在自然之城中也無處可躲。
迷霧來得快散的也快,等到迷霧徹底散去,鐘岳再次呆住。
只見他身處黃沙大漠之中,烈日滾滾高懸在頭頂,似乎有一座奇詭的大陣將太陽與大地的距離無限拉近。
熊熊的熱力如同火漿般澆灌下來,炙烤一切。
荒涼無比的大漠并非是空無一人,他看到黃沙之中一個個戰(zhàn)俘被捆綁結(jié)實,身體被埋在沙子里,只有一顆腦袋露在外面。
這些戰(zhàn)俘滿臉是血,臉上的血跡未干,一個個氣息委頓,體表各種封印交織,將他們死死鎖住,無法動彈。
“這些被鎮(zhèn)壓封印的存在,竟然都是神魔!”
鐘岳心中震撼,此地被鎮(zhèn)壓掩埋的神魔竟然一眼看不到盡頭,遠處,龍吟虎嘯,有巨大的神車疾馳,身軀偉岸的神魔坐在戰(zhàn)車上,一排排戰(zhàn)車仿佛是在巡檢自己的戰(zhàn)俘。
每經(jīng)過一個戰(zhàn)俘前,神車便停頓下來,神車一尊神人祭起一口神刀,刀光切下,將下方的戰(zhàn)俘頭顱切開。
那戰(zhàn)俘疼得大吼,撕心裂肺的大吼,但神車上的神魔不以為意,又有一尊神魔祭起一個布兜,布兜中有神藥的種子落下,落在那戰(zhàn)俘的腦漿中。
鐘岳心神大震,只見那種子落下,立刻生根發(fā)芽,扎入神魔戰(zhàn)俘的腦漿腦髓之中,汲取養(yǎng)分,飛速成長!
神藥的香味,正是從那里傳來!
一輛輛神車疾馳,將一尊尊神魔戰(zhàn)俘開顱,種下神藥種子,向鐘岳這邊接近。
鐘岳跏趺而坐,放眼四下看去,突然微微一怔,只見大真老母也來到這片大漠,顯然也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到底來到了何處?”鐘岳也是茫然。
“孩子,把自己的身體掩埋在沙子里,不要怕?!?
突然,鐘岳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連忙向身邊看去,只見一位白發(fā)皓首的老者也被封印鎮(zhèn)壓,被埋得只有一顆頭露在外面。
他心中微動,連忙身形沉入沙子里,只有頭顱露在外面。
“不要怕?!?
那白發(fā)老者目光溫潤,慈祥的看著他,低聲道:“伏羲氏是不會怕的。這里有你的祖輩,有你的同胞,有你的兄弟姐妹,他們陪著你,不要怕?!?
“伏羲氏……”
鐘岳身軀一震,喃喃道:“伏羲氏……”
“亂黨賊子,死有余辜!”
遠處神車上一尊神魔哈哈大笑,道:“大歷三萬五千四百一十二年,自然老祖率軍平息伏羲氏叛亂,俘虜無算,大軍勞頓,今日便要在你們這群亂黨的腦袋里種上大藥,犒勞大軍!殺了你們算是便宜你們,種上大藥吃下去才算是消一口惡氣!”
鐘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這些被鎮(zhèn)壓封印的,都是自己的同胞,自己的祖輩?
伏羲氏叛亂?什么年代的事情?
為什么在歷史中沒有記載流傳下來?
“我們是敗了,但不會永遠的敗下去,只要伏羲氏還留下一根苗,一個血脈,便還有翻盤的機會!便還會重現(xiàn)歷代先祖的榮耀!”
鐘岳身邊,那白發(fā)老者哈哈大笑,朗聲道:“總有一天,有一位伏羲會從黑暗中走出來,他會帶領(lǐng)我們的同族,我們的同胞,用血來清洗天地,用火來鍛造一個新世界!屬于伏羲的時代,不會湮沒,總有一天會到來!”
“放肆!”神車上一尊神魔霍然起身,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爆喝如雷。
“哈哈哈哈!”
被埋在沙土中只露出頭顱的那些戰(zhàn)俘們大笑,異口同聲道:“會來的,他會來得!”
“待到那一日,碧血洗乾坤,烈日照萬里!”
“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統(tǒng)統(tǒng)一掃而空!”
……
“反了你們!”
神車上的神魔大怒,加快速度,切開一個個戰(zhàn)俘的腦殼,將神藥種子種入腦漿之中,冷笑道:“看你們死后還怎么笑得出來!”
天空突然一片陰暗,一張巨大的面孔從天空中浮現(xiàn)出來,呵呵笑道:“伏羲氏又在說大話了?不用理會他們,這些亂臣賊黨從其他三千六道界而來,想在這小小的彈丸之地圖謀造反。現(xiàn)在還只是開胃菜,后面還有更多的亂黨趕過來送死。速速種藥,準備將這些亂臣賊子統(tǒng)統(tǒng)一網(wǎng)打盡!”
鐘岳抬頭仰望,嘴角動了動,那是自然老祖的面孔,他認得,自然之城的城門城樓,便是他的腦袋。
正在此時,大真老母尖聲叫道:“我不是伏羲氏的同黨!我是昆族母神,不要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