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一直走到半夜,眾人這才到了六盤嶺。
出發(fā)時都給眾人發(fā)了干糧,這晚飯也就這么吃著粗糧饃饃解決了。
徭役雖然沒有工錢,可卻管飯,一日兩餐。糧食都是從燕塞城中運過來的,一次也不多運,每隔十天半個月,燕塞城中的運糧隊伍便會補充。
而一些想念服徭役的家人也會跟著運糧隊來看看。
等到了睡覺的地方一看,眾人更是哀聲載道。
幾根木樁子支起來的草棚子,地下稍微平坦,這就是他們往后一年住的地方。
等到什長分配草棚時,劉長春也知道了白天那個白皙小伙子的名字。
趙長寧。
“爺,我睡這邊,挨著你!”
撒了潑尿的劉大壯拎著褲子就要從劉長春和趙長寧身邊躺下。
“滾滾滾!”
劉長春見狀趕緊訓(xùn)斥了一句,指著自己另一邊開口道,“你睡這!”
劉大壯看了看劉長春又看看趙長寧也沒多想,麻溜躺下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鼾聲如雷。
都是一群老爺們,走了一天路腳丫子更是滂臭,哪怕是個草棚四周沒墻還是臭氣熏天。
劉長春也是架不住困意,將身上的衣服脫了,漏出精壯的上半身。
等到剛要脫褲子,身旁響起了一道聲音,“你…你還脫褲子??!”
轉(zhuǎn)過頭,劉長春看到了趙長寧有些慌張的眼神。
劉長春一愣。
這還是趙長寧第一次開口。
從不小心握住了趙長寧的小手,劉長春就一直在留意趙長寧。
從行為舉止能看出他應(yīng)該是個城里人,在這徭役隊伍中也沒什么朋友,總是自己一個人默不作聲。
劉長春開口,“有什么問題嗎?”
趙長寧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轉(zhuǎn)過身背了過去。
趙長寧的另一側(cè)沒有人了,直到現(xiàn)在劉長春才發(fā)現(xiàn)趙長寧一點也沒脫。
躺下后,劉長春稍微探起身在趙長寧耳邊小聲問了一句,“長寧兄弟,你睡覺不脫衣服的嗎?”
炙熱的呼吸吐在白皙的耳垂上讓趙長寧身子不由自主一顫,趕緊拉開了距離。
轉(zhuǎn)過身瞪了劉長春一眼,嫌棄道,“用你管,能不能離我遠(yuǎn)點!”
“矯情!”
又討了個沒趣,劉長春心里嘟囔了一句隨后便睡了過去。
……
等到所有人都睡著了,趙長寧小聲嘆了口氣。
平躺在地上,趙長寧揉了揉有些勒的發(fā)痛的胸口。
她其實是個女人,家在燕塞城,之前家境還算不錯,老爹是這城中的衙役,算是個公務(wù)員。
可因為一場意外,老爹沒了,家中又面臨著沉重的賦稅,趙長寧這才沒辦法冒充男子服了徭役。
原本她也可以不用服徭役的,到了出嫁的年紀(jì),尋一戶人家嫁人便是。
她長得貌美如花,城中山羊胡縣令更是透露過要娶她當(dāng)?shù)谑欧啃℃?
可從小習(xí)武,她性子剛強,自然不愿意,更何況那山羊胡縣令年紀(jì)都比她爹大!
連帶著這事,趙長寧對老頭,尤其是色瞇瞇的老頭總是沒什么好感…
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劉長春,趙長寧撅了撅嘴。
無聲三個字——老流氓!
哪怕沒有刻意關(guān)注劉長春,她也聽到了不少劉長春的消息。
歲數(shù)大,都快要入土的年紀(jì),哪怕是拼了老命服徭役也要娶五個小媳婦,這不是老sp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