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莊園紅燈籠漸次亮起,兄弟們陸續(xù)趕到。廖偉民一行八人、林小凡、林凱、林志強、孟小賓也帶著鈺慧赴約,餐廳人聲鼎沸。
我和堂哥、老爹、二叔、老王頭以及柳山虎坐在主桌。方萍、歐陽婧、大姐、老媽等不喝酒的女眷則在旁邊一桌,她們那桌笑語不斷,氣氛溫馨。下面的幾桌也基本坐滿,整個餐廳彌漫著香氣和熱鬧的交談聲。
待張姐李哥做完最后一道佛跳墻,金志勇等人幫忙將這道硬菜端上各桌。張姐夫婦也終于得空入座,宴席正式開始了。
很快,敬酒的高潮到來。下面幾桌的兄弟們開始輪番來到主桌,美其名曰是敬老爹和二叔兩位長輩,實則“火力”很快便轉(zhuǎn)向了我和堂哥。
廖偉民率先起身,端著酒杯走過來,聲音洪亮:“老爺子,二叔,祝您二位身體健康,福壽安康!我干了,您二位隨意!”說罷一飲而盡。老爹和二叔臉上笑開了花,高興地抿了一口。
接著,林小凡、李建南等人也紛紛舉杯向長輩致敬。然而,敬完長輩后,眾人的目標(biāo)便明確起來,我和堂哥成了主攻對象。
他們深知堂哥的威嚴(yán)和手段,自從綠島之行后,堂哥辦事的果決狠辣早已深深烙印在眾人心中,尤其是李建南、姜海鎮(zhèn)等人,對他更是又敬又畏。姜海鎮(zhèn)跟鄭東元過來敬酒時,手指微微發(fā)顫,給堂哥倒酒時特意將身子躬低了半頭,姿態(tài)謙卑。
“豪杰哥,我敬您!”姜海鎮(zhèn)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堂哥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沒有多余的話,一飲而盡。這種無聲的威壓,比任何語都更具震懾力。
輪到敬我時,氣氛則相對輕松些。姜海鎮(zhèn)舉起杯:“老板,過去一年帶著兄弟們闖蕩,辛苦了!這杯酒,敬你的魄力和擔(dān)當(dāng)!”我笑著與他碰杯,知道今晚這場“酒仗”是在所難免了
我還特意讓李建南提前準(zhǔn)備了許多煙花。飯吃到一半,金明哲和孟小賓就按捺不住跑出去,在小湖邊放起了煙花。
剎那間,漆黑的夜空被絢麗的煙花點亮,五彩斑斕,映照在湖面上,美不勝收。
孩子們哪還有心思吃飯,歡呼著一股腦全跑了出去,連我年幼的兒子張一鳴也在我老娘懷里咿咿呀呀地?fù)]舞著小手,吵著要出去看。一時間,餐廳內(nèi)的歡笑聲、祝酒聲與室外煙花爆竹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場面熱鬧非凡,年味十足。歐陽婧和方萍也笑著離席,去照看孩子們,確保安全。
當(dāng)晚,我、堂哥和柳山虎成為了輪番敬酒的重點目標(biāo),最終都被灌得酩酊大醉。金志勇幾人酒量一般,早早敗下陣來。但今年剛加入團隊的廖偉民,帶著他那幾個東山省的小弟,酒量確實驚人,他們那邊號稱全國酒量第二,直喝得我們?nèi)搜鲴R翻。
后來的事我便記不清了,只模糊感覺被歐陽婧和不知何時從會所回來的陳靈一左一右攙扶著,踉踉蹌蹌地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歐陽婧躺在我左邊,看墻上時鐘才六點。我悄悄起身想穿衣,發(fā)現(xiàn)陳靈躺在右邊。我?guī)退齻兩w好被子下樓。
宿醉帶來的口渴感如同火燒,喉嚨干得冒煙。我踉蹌著下樓,直奔廚房冰箱,拿出兩瓶冰鎮(zhèn)可樂,仰頭猛灌下去。冰涼的液體瞬間刺激了胃部,一陣翻江倒海襲來,我忍不住沖到洗手池邊,“哇”地一聲吐了出來,感覺五臟六腑都挪了位。
住在一樓的老媽被聲響驚動,披著衣服出來,看到我的狼狽樣,既心疼又責(zé)備地輕拍我的背:“不能喝還這么逞強,身體怎么受得了?。俊?
我拿紙巾擦了擦嘴,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媽,沒事兒……一年就這么一回,大家高興嘛。”
“高興也不能拿身體開玩笑!”老媽催促道,“趕緊去餐廳看看老李煮好白粥沒,喝點熱乎的墊墊肚子。這里我來收拾。”
“辛苦啦老媽。”我胃里依舊難受,便聽話地朝莊園的餐廳走去。
路過小湖邊時,清晨的薄霧尚未散盡,只見堂哥和老王頭已經(jīng)站在那里,看著歐陽雄、李正陽、李為峰三個小家伙在寒風(fēng)中晨練。這么冷的天,三個孩子只穿著短袖短褲,正在認(rèn)真地扎著馬步,小臉凍得通紅,但眼神專注。老王頭手中拿著一根細(xì)竹條,哪個孩子的動作稍一松懈,竹條便精準(zhǔn)的抽了過去。
我走過去打招呼:“王爺爺,大年初一也不讓孩子們歇歇?這也太嚴(yán)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