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迸犰显诮魷\身側(cè)坐下,聲音低沉溫和,“你不想知道崔府今日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姜若淺抬起眼,唇邊漾開一抹淺笑,順著他的話柔聲問:“那陛下說給臣妾聽聽?”
裴煜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俯身吻了上去。
兩唇癡纏的同時,他的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溫柔,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另一手穿過她膝下,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自已腿上。
姜若淺被他圈在懷中,她懷中還抱著那只叫“虎頭”的貓。
虎頭似是早已習慣了兩位主人之間的親昵,即便被微微壓到,也只是輕輕掙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窩著,一聲未出。
一吻終了,裴煜原本冷峻的眉眼舒緩了幾分。
他寬大的手掌輕撫過她的臉頰,眼中滿是憐愛與溫存,嗓音微啞地開口:“崔知許那廝……新納了一房小妾?!?
他頓了一瞬,終究沒有提那小妾的容貌。
只覺哪怕只是提及,都像是對懷中人的褻瀆。
“可笑,”他低嗤一聲,“崔府像是缺下人似的,竟讓那小妾親自上來奉茶?!?
姜若淺尚不知那小妾之事,只跟著輕輕笑了笑,身子慵懶地向后靠進他堅實的胸膛。
裴煜的手臂自然地環(huán)在她腰間,下巴輕抵著她的肩,繼續(xù)道:“誰料崔知許那廝竟取出一支珍珠簪贈予那小妾,還說這簪子原該有一對……”
他側(cè)首,在姜若淺臉頰上落下一吻,語氣微沉:“之前在魏王府宴上,韓家那位大姑娘也曾莫名其妙跑到朕面前,也提到了珍珠簪……”
姜若淺忽然輕輕掙開他環(huán)抱的手,從他膝上下來,將懷中的虎頭塞進他臂彎,轉(zhuǎn)身走入內(nèi)室。
不多時,她手執(zhí)一支珍珠簪走了出來,輕聲問:“陛下說的,可是這一支?”
“對,正是與這支一樣的。”裴煜目光落在簪上。
姜若淺將簪子遞到他手中。
裴煜接過,隨手將虎頭從膝上放下去,拈起簪子細細端詳。
他心中清楚,崔知許不會無端提起此事。
今日裴煜主動提起,并非質(zhì)問,亦非不信任姜若淺。
只是崔家屢次借簪生事,他不得不防,這背后,怕是藏著更大的風波。
“說起這支簪子,還要從行宮講起?!苯魷\聲音輕緩,眸光沉靜,“那日啟程回宮,臣妾與韓嫣同乘一輛馬車,在等候時,三兄長忽然走到車窗外,將這支珍珠簪遞了進來。他說,這是他要送給臣妾的禮物?!?
她微微一頓,語氣平靜:“因為是兄長所贈,臣妾并未推辭。等待隊伍啟程中無聊,便取出來細細把玩,卻在花葉背面發(fā)現(xiàn)了‘瑯玕’二字,崔知許的小字,那時才意識到,這支簪子并不簡單?!?
裴煜劍眉緩緩蹙起:“你的意思是,你三兄長與崔知許早有勾首尾?”
姜若淺抬起眼,迎著他的視線:“陛下,臣妾與崔知許之間的所有往來,早在行宮那日陛下問起時,就已如實相告。在行宮期間與他的一切接觸,也從未對陛下有半分隱瞞?!?
她垂下眼睫,聲音低了幾分:“陛下也知曉,臣妾原本確實對他存著幾分好感,畢竟他曾出手相助過??烧且驗檫@支珍珠簪,讓臣妾看清了他的為人。
既然要贈簪,何不親自相贈?偏要借兄長之名欺瞞,實在算不上光明磊落的君子。”
“回到京城后,臣妾便著手查探。先是發(fā)現(xiàn)當初去寺廟途中,是他買通了姜家的車夫,故意損壞馬車;后來的事,陛下也都知道了。”
她的聲音里透出一絲冷意,“臣妾氣不過,才設(shè)計將他與柳家表妹的私情公之于眾,讓世人看清他這副偽君子的真面目?!?
裴煜捏著簪子輕輕晃動:“這支簪上并沒有字。所以你當時發(fā)現(xiàn)蹊蹺,就特意讓姜家的鋪子仿制了一批相同的流入市面?”
“臣妾就是怕他以簪子脅迫,好像臣妾與他不清不楚一般”,姜若淺輕輕點頭,抬眼望向他:“陛下相信臣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