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指尖輕撫著那枚白玉棋子,溫潤的觸感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目光所及,姜若淺正垂眸思索棋局,腿上的虎頭睡得安然,偶爾抖動的耳尖卻泄露了它潛意識里的警覺。
窗外雨聲漸瀝,燭光在她側(cè)臉投下柔和的輪廓,這一幕寧靜得讓他心頭泛起難以喻的柔軟。
他想起當(dāng)初將虎頭送到她身邊時的私心,這一人一貓何其相似。
平日里都是那般慵懶嬌憨,仿佛與世無爭,讓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呵護(hù)。
可他再清楚不過,那溫順外表下都藏著鋒利的爪子,若被觸及底線,定會露出不容小覷的鋒芒。
一局終了,裴煜存心哄人,讓姜若淺贏了這局。
她何等聰慧,立即察覺到他刻意放水,不由嗔怪地推了推棋盤:“陛下這般讓棋,未免太瞧不起人。”
說著便要去撿拾散落的棋子,“再來一局,這次可不許讓了。”
裴煜卻將手中棋子輕輕擲回棋盒,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他傾身向前,目光落在她微嗔的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淺淺若是精力這樣好,不若……我們做些別的?”
姜若淺從他透著透著薄欲的眸子,便能想出他想做的什么。
忍不住問:“陛下,不累嗎?”
裴煜握住她的手腕,輕輕落下:“……因為朕愛淺淺,對淺淺是滿滿的愛?!?
姜若淺感覺到手心的灼熱,用力往回抽手。
奈何她那點(diǎn)力氣對裴煜而,簡直就像貓兒撓癢似的,在他身上輕飄飄的。
虎頭被這動靜驚動,從姜若淺膝上抬起頭,不滿地朝裴煜“喵”了一聲抗議。
這一聲軟綿綿的示威,換來的是裴煜揪住它的后脖頸拎起丟在地上。
原本瞧她這幾日辛苦,他是有意讓她夜里好好歇著的。
可眼下見她精神恢復(fù),眸光流轉(zhuǎn)間盡是鮮活氣,他那點(diǎn)壓抑的念頭又悄然浮動。
再加上崔知許這個名字,像一根細(xì)刺扎在他心頭,雖不致命,卻隱隱梗著不適。
裴煜對姜若淺,藏著一份近乎霸道的占有心。
他撫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纖細(xì)的手腕,一雙鳳眸灼灼鎖著她的眼,嗓音低而沉:“淺淺,喚一聲夫君?!?
“夫君?”姜若淺微微蹙眉,眼底浮起一絲不解,“陛下,你這是怎么了?”
裴煜唇角輕抿,目光未移分毫:“淺淺,喚夫君好聽?!?
姜若淺心道,既然他喜歡,那多喚幾聲也無妨,反正不費(fèi)什么力氣。
于是她眼睫輕垂,從善如流地又軟聲喚了一句:“陛下喜歡,臣妾就多喚一聲夫君?!?
“床上喚”,裴煜起身到她跟著。
姜若淺知曉他要抱她,伸手摟住他的脖頸。
他把她放在柔軟的床榻,他合衣側(cè)躺在她身側(cè),他手撫她的側(cè)臉,輕喃一聲:“淺淺~”
“陛下?”姜若淺察覺到他總是欲又止的異常。
“無事,”裴煜眼底閃過幾分情緒,唇角抿的有些緊。
崔知許那廝至多算是一只花錦雞,哪點(diǎn)能配的上淺淺。
分明是他癡心妄想。
裴煜壓下眸子去解姜若淺衣襟上的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