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
突然一股陌生的,撕心裂肺的劇痛,毫無預(yù)兆地,席卷了他。
“??!”
簡洐舟發(fā)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他捂著自己劇烈抽痛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英俊的臉上,布滿了冷汗,臉色蒼白得嚇人。
剛剛夢里那股痛徹心扉的感覺,太過真實,真實到他此刻依舊心有余悸。
為什么?
為什么只是聽到她一句“我好想你”,他的心,就會那么痛?
那個叫“阿簡”的男人,到底是誰?
他和那個女人之間,又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一個個巨大的謎團,像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將他牢牢困住,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蠱術(shù)”的說法,在此刻顯得那么可笑。
沒有任何一種蠱,能操控人的情感,能讓他體會到如此深刻的,仿佛源自靈魂深處的悲慟。
他緩緩放下捂著胸口的手,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翻涌著驚濤駭浪。
不行。
他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
他必須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簡洐舟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老板?!彪娫捘穷^,傳來一道恭敬的男聲。
“查一個女人。”簡洐舟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亞裔,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黑發(fā),很瘦,昨天下午出現(xiàn)在圣奧諾雷拍賣會場?!?
他頓了頓,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張梨花帶雨的臉,補充道:“很漂亮?!?
“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住在這家酒店?!?
“我要她所有的資料,包括她來巴黎的目的?!?
“一個小時之內(nèi),把所有信息,都發(fā)到我郵箱。記得秘密調(diào)查,別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是。”
電話掛斷。
簡洐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天色,那雙黑眸里,掠過一抹寒光。
不管她是誰。
也不管她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都會,親手把這一切,都挖出來。
………
第二天,沈念安是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的。
宿醉的后遺癥,讓她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環(huán)顧四周。
是自己的酒店套房。
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那個和簡洐舟一模一樣的男人,有一只完好無損的手。
他不是簡洐舟。
真的不是。
是她瘋了,是她太想他了,所以才會把一個陌生人,錯認(rèn)成他。
沈念安捂住臉,肩膀劇烈地顫抖著,發(fā)出壓抑的,絕望的嗚咽。
她像個傻子一樣,追著一個陌生男人,丑態(tài)百出,被人當(dāng)成瘋子,被人厭惡,被人驅(qū)趕。
夠了。
真的夠了。
這場荒唐的鬧劇,該結(jié)束了。
她抹掉眼淚,從床上下來,開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該回家了。
熙熙還在等她。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沈念安以為是酒店的客房服務(wù),沒有多想,走過去拉開了房門。
當(dāng)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是他。
那個叫迪倫的男人。
他換下了一身筆挺的西裝,穿著一套剪裁合體的深灰色休閑服,但依舊身姿筆挺,氣質(zhì)凜然。
此時那雙看著她的眼睛,冰冷中帶著審視和探究。
“我們談?wù)??!?
男人率先開口。
沈念安的心,狠狠地漏跳了一拍。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會突然來找自己。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疏離的笑。
“先生,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
“昨天是我認(rèn)錯了人,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向你道歉。”
“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這里了,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
說完,她就要關(guān)上房門。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卻伸了過來,抵住了門板。
男人高大的身軀,很輕松地擠進了房間。
“砰!”
房門被他反手關(guān)上。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