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色大亮。
蘇幼雪做好了早飯,喊沈琰起床。
吃完早飯,蘇幼雪帶著果果糖糖也去制衣廠幫忙。
再有一個禮拜。
就是定好的喇叭褲銷售的日子了。
這七天。
是最忙碌的時候。
到制衣廠的時候,沈沁梅正窩在一堆衣服里剪線頭。
看見蘇幼雪帶著果果糖糖進來,她趕緊站起身,對著蘇幼雪招手:“這里!”
蘇幼雪走過去,抿唇一笑。
“二姐?!?
她喊了一聲。
瞧著沈沁梅,蘇幼雪也微微松口氣。
前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就怕沈沁梅想不開。
如今看著沈沁梅。
狀態(tài)都不錯。
她也就放了心。
“這是剪刀。”
沈沁梅說著,遞給蘇幼雪一把剪刀,道:“這幾個地方,線頭多,剪掉就行了!”
她說著。
又朝著果果糖糖看了一眼。
扭頭對著倉庫里烏泱泱的褲子堆喊了一聲:“大飛小飛!”
聲音落定。
就見一片藍黑色里,冒出兩個黑漆漆的腦袋。
是大飛小飛。
今天剛好周末。
兩個孩子也來幫忙。
“媽!”
“怎么了?”
大飛跑過來,問道。
沈沁梅道:“帶著果果糖糖去玩兒!就在院子里,別跑遠了,聽見沒有?”
大飛點點頭。
雖然才七歲。
但是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了。
他帶著小飛還有果果糖糖去了院子里玩耍。
蘇幼雪坐在了沈沁梅的身邊。
也開始剪線頭。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
…………
沈琰走進制衣車間。
噠噠噠的縫紉機聲響著喧鬧而有秩序。
于自清正在監(jiān)工,見沈琰進來,他趕緊快步走了過來。
“大侄子!”
他咧嘴喊道。
沈琰點點頭,走過去,眼神示意了一下。
兩人走出車間。
“事情弄清楚了?”
沈琰問道。
于自清罵了一聲。
“可不是么!昨兒個我去問了下,吳美芳還真的進了醫(yī)院!”
“這些人!下手真狠!手給人家弄脫臼了!”
于自清點了一支煙。
罵道:“一群狗娘養(yǎng)的玩意兒!”
“那大姐呢?”
沈琰道:“猴子和你說了沒?”
于自清點頭。
“說了。”
他道:“昨天下午,我就瞧見了,這女人,悄悄摸摸的想塞褲子帶走,不過沒帶成,不然就完了。”
“現(xiàn)在該咋辦?”
于自清一臉愁容擔(dān)憂。
“不然咱們直接開了?”
沈琰搖頭。
他瞇了瞇眼。
看著于自清笑道:“不用。”
沈琰說著。
湊過去,俯身在于自清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后者眼睛一亮。
臉色激動了起來。
“成!成成!我這就去!”
…………
晚上五點半。
交接班,也是吃飯的時候。
陸陸續(xù)續(xù)的女工們?nèi)即蚩x開了。
只有趙英梅,拿出搪瓷缸子,坐在縫紉機旁吃飯。
她有些急。
吃著飯,有些心不在焉。
她當(dāng)然是劉其龍找來偷褲子的。
可是。
這青青制衣廠,看得賊嚴實,她又只負責(zé)踩第一道工序。
組長和那于自清,每天都在這里來回晃蕩。
她壓根沒法兒動手!
那邊催得又緊。
趙英梅急得都上了火。
因此。
她想了法子,求了于自清,讓自己晚上還能在這里上工。
不踩縫紉機,剪線頭也行。
于自清答應(yīng)了。
趙英梅想著。
晚班總歸要松一點。
她也好有機會下手。
正想著。
大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
趙英梅嚇了一跳。
趕緊湊過耳朵,仔細一聽。
是沈琰和于自清。
她端著搪瓷缸子,挪了挪地兒,蹲在門口,瞧著兩人看。
于自清滿臉通紅。
渾身酒氣。
沈琰無奈扶著他進來,道:“于叔,今天廠子里正忙的時候,你怎么還喝酒去了?”
“馬上就要開始上工了,你負責(zé)點工,喝醉了,怎么搞?”
于自清嘿嘿一笑。
打了個酒嗝兒。
“大侄子,沒,沒事兒!我就喝了一點!保準(zhǔn)沒大事兒!”
說話都大舌頭了。
沈琰嘆了口氣。
似乎無意的朝著門前看了一眼。
趙英梅嚇了一跳。
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有些做賊心虛。
“這是咱們褲子打版圖,馬上第一批貨就要交了,明天我要出門,不來廠子里,你拿好,等明天酒醒了,和猴子一起仔細核對核對倉庫里的貨,聽見沒?”
于自清大大咧咧接了過來。
順手抄進褲兜里。
他沖著沈琰一笑。
拍了拍胸脯。
“大侄子!你忙你的!我指定能行!”
沈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