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云眠點(diǎn)頭,但是因?yàn)橼s來的有些著急,她氣息不穩(wěn)。
    君沉御放下奏折,起身。
    溫云眠愣了下。
    他走過來,一句話沒說,握住溫云眠的手腕往內(nèi)殿走,但是手上動(dòng)作很輕,只是牽著她而已。
    “先喝口茶水,慢慢說?!?
    溫云眠睫毛微動(dòng),漆黑杏眸望著他,似乎有些詫異。
    不過茶水已經(jīng)推到跟前了,溫云眠也沒推拒。
    “手怎么了?”
    君沉御忽然的一句話,讓溫云眠愣住。
    他不是知道嗎,還問什么。
    本想說出口的話,到了唇邊,君沉御只冷淡的說,“朕隨口一問?!?
    溫云眠垂眸,喝了口茶水。
    看她做什么都慢條斯理,君沉御喉嚨滾動(dòng),“還沒喝好?”
    溫云眠愣了下,“燙?!?
    君沉御頓了下,沒說話。
    溫云眠很渴,所以喝了一會(huì)。
    君沉御就在旁邊等著。
    直到茶盞清脆的聲音放在桌子上,君沉御鳳眸才看向桌面,而后將目光從她的纖纖玉指,挪到她的臉上。
    “火急火燎的來找朕,要說什么?!?
    溫云眠覺得,他今日格外著急。
    不過溫云眠不敢對(duì)他推心置腹,毫無保留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她只說,“臣妾想問,那些攔截的糧草如今在何處?”
    君沉御鳳眸微瞇,盯著她。
    “你就問這個(gè)?”
    溫云眠點(diǎn)頭,“嗯?!?
    君沉御眼神冷下來,“在謝云諫手里,存儲(chǔ)到戶部了?!?
    看溫云眠忽然不說話了。
    他唇角微勾,“怎么,覺得糧草在朕手里,心里憋屈?”
    溫云眠忽視他的陰陽怪氣,“真的嗎?”
    君沉御蹙眉,“什么意思?”
    “臣妾是想問,皇上真的讓人將糧草運(yùn)送到京城了嗎?”
    君沉御冷呵,“朕說的話,就這么不可信?”
    “臣妾不是這個(gè)意思。”
    溫云眠垂眸,糧草若是已經(jīng)儲(chǔ)存到戶部,那禰玉珩和王敞的那番話,就足以證明是假的了。
    “皇上處理朝政繁忙,臣妾就不打擾皇上了?!?
    溫云眠起身,行了禮就要告退。
    沒想到君沉御直接伸手,將人扯到懷里。
    溫云眠驚愕抬眸,漆黑水潤(rùn)的眼眸里都是詫異。
    君沉御眸色下移,盯著她的眼睛,“你把朕當(dāng)什么?把太和殿當(dāng)什么地方?”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溫云眠怔住,“臣妾……”
    “別一口一個(gè)臣妾,你心里有把自己當(dāng)成朕的女人嗎?”
    君沉御修長(zhǎng)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有過嗎?嗯?”
    溫云眠睫毛濃郁,“臣妾一直謹(jǐn)記自己是皇上的女人?!?
    話音剛落,她就被壓在了軟榻上。
    溫云眠呼吸都亂了。
    君沉御看她這樣,冷冷一笑,“怕什么?不是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朕的女人嗎?”
    溫云眠不語。
    君沉御捏住她的下巴,“溫云眠,你告訴朕,你可曾懷疑過你身邊有人對(duì)你不忠嗎?”
    溫云眠瞳仁微變,“皇上這話是何意?”
    “所以是沒有懷疑過,是嗎。”君沉御鳳眸盯著她的眼睛。
    溫云眠說,“人心易變,臣妾也沒有全心全意信過誰?!?
    君沉御冷呵,“你對(duì)朕說話時(shí),總是下意識(shí)保留幾分,總是真假參半?!?
    “你信秦昭,信謝云諫,也信禰玉珩,唯獨(dú)不信朕?!?
    他似乎覺得無趣,松開了溫云眠。
    溫云眠起身,眸色深然的看著君沉御的身影。
    “那皇上做的事,值得臣妾相信嗎?”
    這是頭一次,她如此硬氣的在君沉御面前說話。
    君沉御微微扯唇,有些詫異,又覺得稀奇。
    溫云眠起身,“皇上怎么不想想,臣妾為何-->>信這個(gè)信那個(gè),偏偏不信您?”
    “若臣妾誰都不信,那自然是臣妾的原因,若誰都信了,偏偏不信您,那皇上就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