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帳內(nèi),幽花走進(jìn)來。
    就看到陛下閉氣點穴,吐出了方才喝的茶水。
    “陛下?”幽花驚了,趕緊走過去,“這、這是怎么了?有人要暗算您?”
    秦昭已經(jīng)習(xí)慣了幽花炮仗般的嗓門,他冷眸幽深,“立刻派人,跟緊禰玉珩和他的隨從?!?
    幽花立馬應(yīng)聲,“是!”
    月影衛(wèi)得了吩咐,迅速出動,暗中分兩批跟上。
    幽花這才趕緊問,“陛下是覺得剛才那個男妖精有問題?”
    秦昭微瞇眼,顯然是驚訝于他的奇葩稱呼。
    不過也只是片刻,就說,“他給朕下了毒,還說了那樣一番話,若他只說眠眠在宮中的處境,朕自然信他?!?
    “他這套說辭是厲害,滴水不漏,可惜他低估了朕和眠眠的感情?!?
    秦昭可以為眠眠豁出命,而他的眠眠,也絕不是會辜負(fù)他的人。
    他和眠眠互通心意后,一直都是雙向奔赴的。
    正因眠眠值得,他才愿意豁出一切為她鋪路。
    因為這個過程,他是幸福的。
    眠眠勇敢果斷,是他捧在手心的寶貝,眠眠很清楚,若想讓他死,只需要她一句話,他就心甘情愿為她而死。
    殺他,于旁人而是難事。
    但是對眠眠而,卻是再簡單不過的。
    眠眠不會、也不屑于做出下毒的事。
    若這點信任都沒有,他也不配做眠眠的夫君了。
    所以那一刻,他就立刻猜出,禰玉珩心術(shù)不正。
    “幽花,讓人立刻安排下去,朕要去京城。”
    禰玉珩有問題,還說了眠眠腹中孩子會有意外一事。
    他擔(dān)心禰玉珩要對眠眠不利。
    信任的人插的刀,才是最深,最毒的。
    他不放心。
    “是!我這就去安排?!?
    不過,幽花停頓了一下,問出了心里的疑問,“陛下,屬下這段時間只看到您為那位娘娘做的一切?!?
    “可是您被困在幽州,也沒見那位娘娘為您做什么。您這么做,真的值得嗎?”
    秦昭語氣不變,“朕和她之間,從來就不需要計較這些?!?
    ……
    天朝皇宮。
    君沉御在御花園待到了下午。
    小貓在他懷里睡了一覺,然后懶洋洋的離開。
    不遠(yuǎn)處,重影疊疊的樹蔭處,溫云眠注視著這一幕。
    昨夜她沒見章寐,但是她卻想了很多。
    今日下午出來散心,沒想到就看到夕陽西下,灑在君沉御身上,他一個人在那里抱著貓。
    真是稀奇。
    她沉默了一會,轉(zhuǎn)身離開。
    而恰巧君沉御側(cè)眸,看到了那個淺淡單薄的身影。
    回到殿內(nèi),云翡趕緊拿著紗布跑過來,“娘娘,奴婢再給您涂一層藥吧?!?
    昨夜娘娘在殿內(nèi)呆了一宿,方才下午時才出來,沒想到竟然端著藥引子,把殿內(nèi)的人都嚇了一跳。
    溫云眠手腕包扎著,她淡淡的說,“不用,讓人把藥引子送去太和殿吧。”
    “娘娘真的要幫皇上嗎?”
    溫云眠眸色平靜,“王敞的說辭,本宮存疑?!?
    君沉御要拿下幽州,就是為了隔斷太后黨和周邊一些國家的聯(lián)絡(luò)。
    哪怕將來有反叛,幽州可以作為天然屏障。
    可以讓天朝有足夠的時間調(diào)集兵力,做出反應(yīng)。
    而如今幽州的消息尚未明了,也可以說還在北國人手中,君沉御怎會那么沖動的非要對付秦昭?
    所以她回來后,就仔細(xì)想了王敞的話。
    還有糧草一事。
    禰玉珩雖然會用毒,可是攔截糧草的,是昌平侯府的人。
    那些人可都是在邊關(guān)打過仗的士兵。
  &nbsp-->>; 他能那么輕易的把糧草劫走嗎?
    兗州和幽州臨近,但是城中百姓居住在中間地界,能那么快的幫著禰玉珩送糧草嗎。
    她心里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