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嫣一副卑微恭順的樣子。
祿公公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不會有什么影響,溫云眠就點頭道,“也是,既然如此,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娘娘……”
祿公公有些氣悶的看了一眼尉遲嫣,可是尉遲嫣卻并沒有犯上作亂的樣子,反而是一副驚恐的模樣,“祿公公,是奴婢說錯話了嗎?奴婢這也是按照方才嬤嬤教的規(guī)矩學的?!?
祿公公想到皇上對這個宮女有所不同,便忍住了,“下次碰上皇貴妃娘娘的事,你不要多說話,一切由本公公開口就夠了?!?
“是?!?
祿公公進了勤政殿。
君沉御還在批改奏折。
“皇上,方才皇貴妃娘娘過來了?!?
聽到這話,君沉御的目光終于從奏折中挪開,“讓她進來吧?!?
“皇貴妃娘娘又走了?!?
君沉御眼神冷了下來,“什么意思?”
祿公公倒也沒明說,畢竟那個尉遲嫣確實是按照規(guī)矩說的話。
“啟稟皇上,娘娘在外面一直很猶豫,想必也是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來見皇上。”
君沉御神色很淡,重新去看奏折,“知道了?!?
溫云眠回到殿內(nèi)。
衛(wèi)崢和衛(wèi)嶼已經(jīng)隨著小明子他們恭恭敬敬的進宮了。
一見到溫云眠,兩個人掀開衣袍,十分懂規(guī)矩的跪下行禮。
“參見皇貴妃娘娘!”
溫云眠溫柔一笑等他們行了禮,這才對旁邊的云翡云漾說,“快把人扶起來?!?
兩個人都是樣貌出眾,身子挺拔的,站在溫云眠的身邊看著都頗有少年之感。
云翡和云漾很聰明屏退了殿中其他的宮女太監(jiān)們,本想把殿門關(guān)上,但是溫云眠拒絕了。
“如此太刻意了,還是開著吧。”
溫云眠看向衛(wèi)崢,“馬上就要春闈會試了,你準備的如何了?”
衛(wèi)崢謙虛的笑著說,“姐姐放心,雖不能說準備的如何了,但是我一定會全力以赴,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來,應對會試。”
“科考的時候也不要太緊張,你已經(jīng)拿了解元,姐姐相信你穩(wěn)定發(fā)揮的話,一定能夠心想事成,得償所愿的?!?
衛(wèi)崢笑著點頭,“我記下了?!?
溫云眠這才將目光看向衛(wèi)嶼,“其實今日我叫你們進宮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說?!?
云翡云漾替他們搬來了凳子,兩個人坐了下來。
溫云眠神色凝重,“衛(wèi)嶼,姐姐知道你一直行商,走過許多的路,如今紅珍玉入京城來售賣,也已經(jīng)在籌備中了?!?
“但是姐姐現(xiàn)在有個很重要的忙,需要你放下手中的事情來幫忙,你愿意嗎?!?
溫云眠不想勉強他,因為她知道在衛(wèi)嶼的心里面很看重自己的生意。
但是只有衛(wèi)嶼走過天朝許多的山路和各種小道,他是最熟悉天朝環(huán)境的。
沒想到衛(wèi)嶼想也沒想就同意了,“姐姐盡管說,無論讓我?guī)褪裁炊夹??!?
溫云眠凝重的說,“本宮幫你籌備糧食,你替本宮送去幽州,可以嗎?”
行商的人,最是靈活,而且溫云眠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從小機靈,他一定可以有辦法以最快的速度送過去。
“當然可以?!鳖櫺l(wèi)嶼一臉的堅定,“姐,你干嘛問的這么小心翼翼,咱們是一家人,骨肉血親,姐姐有忙,弟弟當然要幫。”
“而且昨天,那個堂哥還幫了我呢?!?
溫云眠疑惑,衛(wèi)崢解釋說,“昨天有人為難衛(wèi)嶼的商隊,溫將軍出手幫忙了?!?
溫云眠這才明白。
“不過姐姐,你為何要去幽州送糧食?”
溫云眠簡意駭?shù)耐麄兘忉屃艘环?
顧衛(wèi)嶼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要瞞著皇上去送糧食嗎?”
兩人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皇上不允許的事情,那必然是要冒著殺頭的風險去做的,而且這一路上,也一定有各種關(guān)卡。
稍有不慎,就會被提回京城問罪。
顧衛(wèi)崢神色平靜,“幽州是野蠻部落,常年燒殺搶掠,而且不止侵犯天朝邊境,殺了無數(shù)百姓,侮辱女子,欺殺孩童,無辜的人慘死他們刀下,但是官府派兵前去時,他們又會縮回幽州?!?
“正因為幽州易守難攻,他們才如此囂張?!?
“就連北國的邊境百姓也深受其害,怨聲載道?!?
溫云眠這才明白,怪不得秦昭會同意去征戰(zhàn)。
原來這是一個禍亂天下的毒瘤。
顧衛(wèi)嶼一聽,頓時氣憤起來,“原來如此,那我就更應該去送糧食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了天下百姓,哪怕帝王不允,我也要去做。”
溫云眠看著他,“真的決定了嗎?”
“決定了。”
顧衛(wèi)崢拍了拍顧衛(wèi)嶼的肩膀,“二哥支持你?!?
溫云眠拿出一張圖,“這些標注的地方,每年都能夠有大量的糧食存儲在百姓手中,若是在一處地方籌集糧草,就太過顯眼了?!?
“所以你們辦成商隊,一路往北,邊走邊籌糧。”
顧衛(wèi)嶼接過來,仔細去看。
憑借著他豐富的地理經(jīng)驗,很快就找出了一條最佳的路線,“姐,給我一天時間,我去準備一下行走的詳細路線?!?
溫云眠點頭,轉(zhuǎn)而將一個箱子拿出來。
這是這么多年來,她全部的身家,能用的,能買的,她都放在里面了。
“這些你拿著,去買糧食?!?
將士們所用的糧食,是一筆天大的數(shù)目。
溫云眠放在里面的錢財,足以買下兩座城了。
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拿出來了。
她說過,她此生絕不辜負秦昭。
在他身上,她沒有任何權(quán)衡利弊。
而且,她總覺得秦昭不會那么輕易讓自己陷入兩難。
只要不面對她,沒有人能傷得了他。
可無論這是不是秦昭設下的一個局,她都做不到視若無睹。
顧衛(wèi)嶼鄭重的看著這一箱子的東西,“我明白了,姐姐放心?!?
溫云眠點頭。
和他們又說了會話,因為怕待在宮里會出什么變故,所以外面下了雨,兩人就趕緊離開了。
走在宮道上,顧衛(wèi)嶼看了眼后面兩個隨從抬著的箱子,他只覺得心里隱隱有些興奮。
“二哥,我有一種要干大事的激動,你說我是不是有點瘋狂了。”
顧衛(wèi)崢看了他一眼,“是因為你要幫的是月皇?”
顧衛(wèi)嶼笑著撓了撓頭,“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很崇拜他嗎?”
顧衛(wèi)嶼目光看向霧蒙蒙的天,“可是天朝和北國雖然有盟約,但我終究是天朝人?!?
“天下雖戰(zhàn)亂已久,但是崇拜的英雄不分疆土?!?
顧衛(wèi)嶼彎唇,勾住顧衛(wèi)崢的脖子,“說的也是,當時聽說月皇登基的雷厲風行,當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的一生要是能轟轟烈烈的就好了?!?
“送糧食不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嗎?!鳖櫺l(wèi)崢笑著打趣,但是也有對弟弟的擔心。
顧衛(wèi)嶼哈哈一笑,但是剛要說話,臉色忽然就變了。
“二哥……”
他聲音發(fā)顫,差點咬到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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