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被抬到了大殿外面。
而此時的太后也急忙趕來了。
一看到輔國公,太后就紅了眼睛,“徐公,實在是對不住,世子當年戰(zhàn)死沙場,就剩下徐名這一個兒子,竟然也被歹人所害?!?
輔國公渾濁眼里盡是濕潤,“所以無論如何,老臣就是拼了一把老骨頭,也要讓歹人沒好報!”
“是,確實該如此,哀家支持你這么做。”
溫云眠看了眼太后,靜默不語。
祿公公進殿,恭敬行禮,“參見皇上,徐小公爺?shù)氖滓呀?jīng)抬到殿外了?!?
輔國公顫抖跪下,“請皇上下旨,處死惡人!”
他再次跪下,重重磕頭。
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實在是可憐人啊。
太后眼底劃過淡笑,溫云眠默不作聲的站著,想必是故作淡定的強撐。
傷痕鐵證如山,顧衛(wèi)瀾逃不掉。
宮外,顧家人都到了宮門口,可非傳召不能進。
大舅母舒氏紅著眼,扶著顧老夫人,“母親,瀾兒他、他會不會真的要給徐小公爺?shù)置俊?
老爺子迎風而立,“別怕,做好該做的事,盡力而為,別拖娘娘的后腿?!?
一家人,齊刷刷的站在風口等著,風里夾雜著雪,冷的臉頰生疼。
……
“皇上,奴才還有一事稟告。”
君沉御神色冷郁,“說?!?
祿公公側(cè)身,“進來吧?!?
只見小明子和云翡押著一個小太監(jiān)快步進入殿內(nèi)。
太后神色一變,下意識去看溫云眠。
溫云眠依舊沒什么表情。
太后太精明,她能從溫云眠的表情上看出端倪,從而去判斷下一步該怎么走。
可偏偏溫云眠心機深沉,竟然從始至終都是一個神情。
云翡恭敬跪下,“奴婢參見皇上?!?
“方才徐小公爺?shù)氖自谒偷降钔鈺r,奴婢和小明子恰巧撞見這個太監(jiān)企圖要對尸首動手?!?
“冤枉啊,奴才冤枉,奴才好端端的,為何要對一個尸首動手,還請皇上明鑒。”太監(jiān)砰砰磕頭。
輔國公步履蹣跚的被人扶著過來。
他眼中閃過一絲什么。
只聽云翡不卑不亢的說,“皇上,禰太醫(yī)和宮廷仵作已經(jīng)在殿外等候了?!?
“這個小太監(jiān)被我們抓到的很及時,他手上的東西還在?!?
“也有祿公公和一眾御前侍衛(wèi)親眼看到小明子是當眾扣人的?!?
“且人也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扣著,所以有沒有企圖對徐小公爺做什么,一查便知。”
小太監(jiān)慌了。
君沉御鳳眸冷幽,御前的人,也有這樣的心思。
“宣兩人進殿?!?
禰玉珩和仵作進來,恭敬行禮。
“去看看那個小太監(jiān)手上的粉末是什么?!?
“是!”禰玉珩率先走過去。
小太監(jiān)的手被小明子一直抓著,動彈不得,也擦不掉。
這會禰玉珩走過去,小太監(jiān)還在掙扎,大喊冤枉。
小太監(jiān)掙扎的厲害,禰玉珩忍了忍,“閉嘴。”
“冤枉,奴才冤枉?。 ?
“啪?!币话驼拼蛟谧焐希鄣男√O(jiān)眼淚都出來了。
禰玉珩淡定收回手,強行檢查。
殿內(nèi)的人,心思各異。
溫云眠淡淡彎唇。
沒一會,禰玉珩就站了起來,“啟稟皇上,這個太監(jiān)手上沾染的粉末,是一種能夠讓尸體里還沒干枯的血凝固淤堵,制造成一種渾身淤青傷痕的假象?!?
溫云眠挑眉,轉(zhuǎn)而眼中含淚的看向君沉御,“皇上,這個小太監(jiān)竟然有這樣的居心,若是真讓他得逞了,那臣妾的哥哥就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君沉御看著她如此嫻熟的演技,薄唇輕扯。
以前沒看明白,現(xiàn)在他才看到,這個小女子究竟有多會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