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秦皇堡。
大雪狀如鵝毛,冷風(fēng)似刀子般刮過。
一個瘦弱女子,如風(fēng)中枯葉,踉蹌跑向堡外的一間破草屋。
她露出腳趾的草鞋踩著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到了草屋門前,女子停息片刻。
“小叔,你可千萬別餓死了……若能救活你,就不要再賣我了吧?”。
她深吸一口氣,將本就寬大的衣裳又往下拉了拉。
露出一抹深深的雪白。
“小叔,喜歡!”
女子俏臉泛紅,生澀的換上媚笑,推門而入。
屋內(nèi),
家徒四壁,到處漏風(fēng)。
這日子,沒法過了!
女子無奈搖頭。
“小叔,我用衣物給你換了些樹皮回來充饑。”
女子嬌媚的聲音傳出。
嗯哼!
破舊的火炕上,一個男子虛弱地應(yīng)了一聲。
“樹皮,充饑?”
床上的王戩下意識開口。
只覺到一陣頭昏腦漲,跟灌了鉛一樣重。
隨即他睜開眼睛,警惕的看向四周,然后瞪著破敗的草屋,愣住了。
什么情況?
我不是退伍找不到工作,在送外賣嘛?
剛好路過救了一個跳河輕生的女人,然而對方反手誣陷自己非禮。
又順手把他推入河中,導(dǎo)致他力竭而亡!
難道自己沒嘎?
還活著?
“不對,我外賣還沒送完呢,這單要超時了!”
王戩瞬間充滿了力量。
那些嗷嗷待哺的客戶,可是衣食父母??!
他激動的站了起來。
“哎呀……小叔你……”
這時屋內(nèi)傳來羞怯帶著驚懼的聲音。
王戩瞬間清醒了,這才看到面前站著一個雙手捂臉,將頭別過去的女子。
她身形消瘦,穿著寬大破舊的衣褲,領(lǐng)口似刻意向下拉大?
奇怪!
“你,你活過來了?你快躺回去!”
女子面色復(fù)雜,渾身顫抖不止。
王戩這才感覺自己身上冷嗖嗖的,一件衣服都沒穿。
胯下有也點涼,他下意識的捂住。
老臉不由得一紅。
這事兒鬧的。
不過很快,他便醒過味兒來。
無數(shù)的記憶涌入腦海。
他王戩,這是穿越了,和原主同姓名。
此時正身處大夏國西北邊陲,一個叫秦皇堡的軍屯。
王家祖上世代務(wù)農(nóng),時下靠給秦皇堡內(nèi)的軍戶墾田為生。
但今年霜降的早,又遭戎夏突襲,導(dǎo)致秦皇堡顆粒無收。
他們這些佃戶也跟著啃草根樹皮。
不對。
附近的草根已經(jīng)啃完了,樹皮還吃不上。
秦皇堡的軍爺不讓亂砍亂伐,那些樹可是用來防御戎夏騎兵的天然屏障;
同時也是挨過長冬的取暖木材,精貴著呢。
哪輪得到他們這些賤民使用?
“小叔,我去把樹皮煮了,你吃點?!?
面前的女子見王戩發(fā)呆,便轉(zhuǎn)身走向房子角落的破爛灶臺。
不過她沒走兩步就身子一晃,哎呦一聲,腳下拌蒜栽倒。
王戩則是瞇著眼睛,坐在床上冷眼看著女人。
片刻后見女人確實摔倒了,才快速下床兩步到她面前,將其扶起。
“小叔,謝謝你,我沒事的!”
女子慘白的俏臉浮現(xiàn)一抹殷紅,有意靠緊光著腚的男人。
王戩將女子扶到火炕上坐下。
“你這是很久沒吃東西,低血糖了,需要休息!”
王戩看著眼前瘦弱的女子,有意無意掃過她胸前刻意露出的雪白,滿是狐疑。
不過他肚子很快傳來咕嚕嚕的抗議聲。
讓他眉頭緊蹙。
自己這穿越打開的方式不對吧?
一點穿越黨的福利都沒有,眼前的女子也不簡單。
原主應(yīng)該是餓死的,他才趁機穿了過來,眼下要填飽肚子才行。
但這深山老林,天寒地凍的,哪里有吃的?
連樹皮都是這便宜嫂嫂把衣物當(dāng)了換的!
沒錯,眼前的女子正是王戩的寡嫂白芷蘭,大哥生前借了一袋米和三個雞蛋買回來的婆娘。
好像是流放邊疆的罪臣之女。
但沒等入洞房,大哥就被秦皇堡的伍長征過去送糧草,再也沒有回來。
多半遭了蠻夷或者野獸襲擊一命嗚呼了。
最后王家一毛撫恤金都沒撈到!
亂世人如草芥。
“小叔,我沒事兒,這就給你煮吃的!”
白芷蘭掙扎著想要起身,被王戩一把按住了,“嫂嫂,你先躺下休息,我去煮?!?
他起身走向灶臺,現(xiàn)在只能先拿這些干巴巴的樹皮充饑了。
你還真別說。
餓久了,看這些樹皮也眉清目秀的。
“你,你等等?!?
這時床上的白芷蘭再次開口。
王戩轉(zhuǎn)身,見白芷蘭別過頭不敢看在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掛著空擋呢。
他環(huán)視了一周,發(fā)現(xiàn)這家里竟然連一件衣物都沒有。
“你,轉(zhuǎn)過身去?!?
白芷蘭聲音低得像蚊子,見王戩轉(zhuǎn)身,她窸窸窣窣片刻,將衣服和褲子脫了,羞怯的鉆到被窩里。
“好了!”
白芷蘭說著,讓王戩轉(zhuǎn)身,伸出一節(jié)白花花的藕臂,將衣服遞給王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