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準備試探一下陳馳的深淺。
這也是他和王賀,在趕來的路上,共同商議的結(jié)果。
李衛(wèi)國眉頭皺了一下。
因為在他看來,這多少有點刁難的意思。
剛想開口打個圓場,卻被陳馳一個眼神制止了。
彎了彎嘴角,繼續(xù)喝茶。
陳馳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最后停留在張山臉上,道:“既然二位想試試小子是不是有真本事,那就從張老開始吧?!?
沒有上手把脈,也沒有問任何問題,就只是那么看著。
就這么看了約么半分鐘。
即便以張山的定力,都被看的心里有些發(fā)毛。
剛要發(fā)作,陳馳卻開口了:“左腿,年輕時受了貫穿傷?!?
張山瞳孔微微一縮,轉(zhuǎn)頭看向李衛(wèi)國。
后者攤手,表示他什么都沒說。
陳馳看在眼里,待張山重新看向他時,才又接著說:“傷口當時處理的不好,環(huán)境又陰寒潮濕,以致寒氣入骨,每到陰雨天或者天氣轉(zhuǎn)涼時。”
“自膝蓋往下,就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疼得鉆心。”
“晚上睡覺不敢側(cè)著,被子但凡沒蓋嚴實,半夜就得被疼醒?!?
陳馳每說一句。
張山的臉色就凝重一分。
這些癥狀,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就連他家人知道的都沒這么詳細。
因為每次發(fā)作時,他都是憑借強大的意志力硬挺。
李衛(wèi)國在一旁聽的心驚肉跳,他只知道老伙計的腿腳不好,卻不知道已然嚴重到了這個地步。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陳馳端起茶杯,喝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xù)說:“您當年受傷的不只是腿?!?
“腰上也有一塊彈片,位置很深,當時醫(yī)療條件有限,沒敢取出來?!?
“而這塊彈片,卻正好壓著一根經(jīng)絡(luò)?!?
“所以,您的腰也是個老大難,平時只是酸脹,可一旦勞累過度或者著了涼,就會牽動整條左腿動彈不得?!?
“張老,不知小子剛才說的這些,可都對否?”
陳馳說完,笑吟吟的看著他。
就好像剛才說的,不是讓他們心神俱震的診斷,而是在拉家常。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
張山嘴巴微張,看著陳馳,眼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身上的這些毛病,都是幾十年前在戰(zhàn)場上落下的。
這些年找了不知多少名醫(yī),拍了無數(shù)片子。
可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像陳馳這樣,連碰都沒碰他一下。
不對,應(yīng)該是連一個字都沒問,就能說的如此精準,分毫不差!
特別是腰間那塊彈片,更是軍中絕密!
除了當年的幾個主治醫(yī)生,外人根本無從知曉。
“你怎么知道的?”
張山的聲音,現(xiàn)下有些干澀。
原本洪亮的中氣,如今聽起來卻已然有些不足。
“望聞問切,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總歸是有點門道的?!?
陳馳又把這句話給搬了出來。
雖是同樣的話,但意思已經(jīng)完全變了。
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向王賀,笑了笑:“到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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