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接到命令的時候,正在看著妻子夏日舉著一根雞毛撣子教訓(xùn)調(diào)皮的兒子昴。
“那我先去出任務(wù)了?!弊鳛樾侨檀褰?jīng)驗豐富的上忍,他深知任務(wù)的緊迫性。
“一路順風(fēng)!”夏日關(guān)切的目光目送著丈夫出門,并未過問任務(wù)細(xì)節(jié)。
“爸爸!爸爸!”六歲的昂趁機跑了過來,為了逃避母親的雞毛撣子,抱著螢火的大腿:“帶我一起去出任務(wù)吧!”
螢火哈哈大笑,和兒子約定回來的時候給他帶好吃的。
當(dāng)螢火告別家人,來到第二訓(xùn)練場時,三道身影早已等候在那里。
輝夜君麻呂靜靜地站著,十歲的年紀(jì),身形卻已顯露出超越同齡人的挺拔。
他穿著深灰色的寬松練功服,外面套著星忍制式的輕便馬甲,額頭上佩戴著嶄新的星忍護額,周身散發(fā)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靜與疏離感。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雙純白的眼眸,那是來自日向宗家的白眼,此刻正平靜地注視著走來的螢火。
水無月白站在君麻呂身邊,同樣十歲左右,內(nèi)穿一件深色毛衣,外罩深綠色外衣,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如同初冬的暖陽。
年紀(jì)稍長的雪見,約莫十五歲,穿著星忍標(biāo)準(zhǔn)作戰(zhàn)服,深褐色的短發(fā)顯得干練利落。
作為伊布里一族天賦最好的族人,她的血繼限界“煙霧化”能力在偵查和特殊作戰(zhàn)中極具價值,令人防不勝防。
她看到螢火,立刻挺直了腰板。
“螢火上忍!”三人齊聲行禮,聲音帶著少年人的清亮和對前輩的尊重。
螢火的目光掃過三人,沒有絲毫輕視。
他清楚眼前這三個少年的實力可不簡單,君麻呂擁有恐怖的血繼限界尸骨脈,移植白眼后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已經(jīng)擁有上忍實力。
白不僅有冰遁血繼限界,攻防一體,還有一手精妙絕倫的千本投擲術(shù)。
雪見的血繼限界煙霧化能力和日漸成熟的體術(shù)、忍術(shù),也讓她成為一名可靠的忍者。
他們都是星之國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也就是俗稱的,天才。
“咳咳,不必多禮?!蔽灮鸬穆曇舫练€(wěn)有力,帶著上忍的威嚴(yán):“我是此次支援行動的領(lǐng)隊。那么先簡單說下我們的任務(wù)目標(biāo)?!?
“前往幽之國邊境,支援吾太上忍及其農(nóng)業(yè)合作開發(fā)團隊,應(yīng)對幽之國軍隊的圍困與威脅。我們的首要職責(zé)是確保所有我方人員安全,并守住我們辛苦改造的土地。記住命令:防御為主,不得主動挑釁,但若遭攻擊,務(wù)必全力反擊,擊潰來敵!明白了嗎?”
“明白!”三人異口同聲,眼神堅定。
“很好,出發(fā)!”螢火不再多,轉(zhuǎn)身帶頭朝著幽河下游的方向疾馳而去。
君麻呂、白、雪見三人緊隨其后,四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迅速消失在通往邊境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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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fēng)凜冽,吹拂著幽河平原上厚厚的積雪。
經(jīng)過一整天的全力趕路,當(dāng)夜幕籠罩大地時,螢火四人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幽之國邊境,那片曾被星忍賦予了新生的土地。
這里曾是一片因幽河反復(fù)泛濫而泥濘不堪、無人問津的灘涂。
在星之國土遁、水遁忍者們和建設(shè)團隊的耗費心血改造下,幽河兩岸被堅固的土遁堤壩牢牢束縛,挖掘出的支流引導(dǎo)著水流,將肆虐的洪水化作了灌溉的源泉。
原本的爛泥灘,已然變成了一片規(guī)劃整齊、等待播種的肥沃平原,是無數(shù)流民眼中希望的田野。
然而此刻,眼前的情景,讓人驚詫。
這片充滿生機的沃土卻被一層厚厚的、骯臟的積雪覆蓋。
規(guī)劃好的田埂被粗暴地踐踏、摧毀,新修建的簡易水利設(shè)施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壞。
更刺眼的是,在星之國農(nóng)業(yè)合作開發(fā)社那用土遁臨時加固的駐地外圍,駐扎著一片燈火通明、戒備森嚴(yán)的軍營!
粗陋的木柵欄、巡邏的火把,以及隱約傳來的士兵呵斥聲,構(gòu)成了一道冰冷的封鎖線。
營地中飄揚的旗幟,正是幽之國大名的家徽和幾個顯赫貴族的族徽。
營地里人員混雜,大部分是穿著皮甲、手持長矛或弓箭的普通士兵,夾雜著少數(shù)氣息彪悍、佩戴各式武器的流浪武士,甚至能感知到幾股微弱但帶著戾氣的查克拉波動,顯然是受雇的流浪忍者。
螢火眼神一凝,對身后三人打了個隱蔽的手勢。
四迅速人融入夜色,憑借著高超的潛行技巧,悄無聲息地越過了外圍巡邏松懈的士兵,輕松潛入了被圍困的星忍駐地內(nèi)部。
駐地內(nèi)部的氣氛壓抑而緊張。
用土遁壘砌的矮墻內(nèi),空間被最大限度地利用。
除了四五名佩戴星忍護額、神情疲憊的忍者在警惕外,還有一百多名穿著星之國第二建設(shè)集團工裝,面帶憂色的工人。
而人數(shù)最多的,是近千名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流民和貧民!
他們蜷縮在用土遁臨時搭建的簡陋窩棚里,或靠在矮墻下,聚集在篝火旁取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迷茫。
空氣中彌漫著汗味、土腥味和一種不安的氣息。
螢火四人的出現(xiàn)立刻引起了星忍的注意。
很快,他們被帶到了駐地中心一間稍大的土屋里,吾太的臨時辦公室。
面容堅毅、身材敦實的吾太此刻正對著地圖皺眉沉思。
他穿著沾滿泥土的工裝,外面套著星忍馬甲,看到螢火等人進來,疲憊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笑容,大步迎了上來。
“螢火上忍!你們可算來了!”吾太用力拍了拍螢火的肩膀,聲音沙啞卻充滿力量,隨即目光掃過君麻呂三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更多的是信任。
“還有君麻呂、白、雪見!太好了!有你們在,我這心里踏實多了!”
“吾太前輩,辛苦了。”螢火沉聲道,迅速環(huán)顧了一下簡陋的辦公室。
“族長!”雪見親切問好。
君麻呂和白也紛紛頷首。
“吾太上忍,”螢火開門見山問道:“情況似乎比情報里描述的更糟了一些,糧食和御寒物資還能撐多久?”
吾太臉色一黯:“糧食還能撐半個月,但御寒物資最多只能撐十天,這還是省著點的情況下。外面那些混蛋,不僅毀田圍困,還切斷了我們所有的補給線。這些百姓…”
他指了指門外:“都是之前響應(yīng)我們的招募,準(zhǔn)備在這里安家落戶的流民和貧民。幽之國那些貴族老爺們翻臉不認(rèn)人,派兵驅(qū)趕他們,他們無處可去,只能逃進我們這里?,F(xiàn)在,我們和這一千多號人,每天消耗的糧食和御寒物資就非常大?!?
吾太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對平民的同情。
雖然他能帶著幾名星忍直接殺穿這支普通人軍隊,但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帶著族人躲在樹洞里的茍且之人,他在這里代表的是星之國。
他要考慮的,也多了很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意氣用事。
所以吾太一直在克制的處理,等待修羅大人的指示。
螢火點點頭,重復(fù)了面麻的命令:“修羅大人的命令很明確,固守待援,不得主動出擊,靜觀其變。但若對方膽敢進攻,務(wù)必以雷霆手段反擊,擊潰來犯之?dāng)常虺鑫倚侨痰耐L(fēng)!讓敵付出代價!”
吾太也早就通過刻印的查克拉網(wǎng)絡(luò)得到了面麻的命令,用力點頭:“大人的命令我已知曉,只要他們敢伸爪子,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接下來,螢火和吾太討論了一下布防。
吾太手下的忍者們已經(jīng)高強度警戒了兩天,精神消耗很大,于是兩人合計之后,今夜先讓君麻呂、白、雪見各自負(fù)責(zé)一個方向,吾太和其他忍者輪流負(fù)責(zé)一個方向,螢火居中策應(yīng),與其他休息的忍者組成支援隊伍。
“沒問題!”“遵命!”君麻呂三人立刻領(lǐng)命。
與此同時,在幽之國軍營那頂最大最華麗的帳篷里。
風(fēng)花怒濤的首席謀士松月竜之介,正慢條斯理地品著熱茶,聽著眼前一名穿著華麗錦袍,大腹便便的幽之國貴族唾沫橫飛地描述著包圍圈里的情況。
“松月大人,你是不知道,那破土墻里面,可不止百十個星忍和工匠,還塞了上千個賤民!都是些沒用的廢物,只會浪費糧食!要不是顧忌那些星忍有點邪門的手段,我早就下令強攻,把他們?nèi)s出來喂狼了!”貴族揮舞著胖手,一臉鄙夷。
松月竜之介放下茶杯,細(xì)長的眼睛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哦?上千流民?這倒是個…可以利用的籌碼啊。”
他看向侍立在一旁,穿著冰藍(lán)色查克拉盔甲的狼牙雪崩上忍。
“雪崩君,”松月竜之介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星忍龜縮不出,我們總得給他們點‘壓力’,試試他們的深淺,也順便…制造點混亂,讓那些賤民更加恐慌?;靵y,往往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機會’?!?
狼牙雪崩頭盔下的眼神毫無波瀾,只是微微頷首,聲音冰冷:“明白。需要做到什么程度?”
“不必強攻駐地,徒增傷亡?!彼稍赂o之介陰險地笑道:“你帶三個人,潛入進去,制造些破壞,殺幾個星忍或者工匠,放幾把火,讓里面亂起來就行?!?
“重點是試探他們的防御力量和反應(yīng)速度。記住,動靜要‘合適’,既要讓他們疼,又別逼得他們狗急跳墻,把那些賤民當(dāng)肉盾。事成之后,立刻撤回。”
“明白?!崩茄姥┍篮喴赓W。
他帶著三名同樣裝備查克拉盔甲,氣息冰冷的中忍手下,四人如同融入夜色的雪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軍營,朝著星忍駐地的方向潛去。
狼牙雪崩選擇的目標(biāo),正是駐地防御相對薄弱,視野開闊的東側(cè)外圍。
夜色如墨,寒風(fēng)呼嘯。
狼牙雪崩四人憑借著查克拉盔甲提供的增幅和雪之國忍者特有的雪地潛行技巧,輕松避開了駐地外圍簡陋的警戒陷阱和零星的崗哨。
他們?nèi)缤牡蕾N著地面滑行的陰影,迅速接近了那道由土遁加固、約三米高的矮墻。
狼牙雪崩打了個手勢,四人同時發(fā)力,查克拉在腿部盔甲上微微流轉(zhuǎn),身體輕盈地躍起,準(zhǔn)備無聲地翻越土墻。
然而,就在狼牙雪崩的腳尖即將踏上墻頭積雪的剎那,一道冰冷的目光瞬間鎖定了他!
墻頭上,不知何時,靜靜地站著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少年,白色的頭發(fā)在寒風(fēng)中微微飄動,穿著一身深灰色的星忍制式作戰(zhàn)服。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那雙眼睛,瞳孔只有一片純粹的白!
在昏暗的夜色下,這雙眼睛似乎泛著淡淡的微光,冷漠地俯視著他們,如同神明在俯視螻蟻。
“白眼?!”狼牙雪崩心中猛地一驚,動作下意識地停滯了一瞬。
他萬萬沒想到,星忍的警戒哨竟然是一個如此年幼的孩子,更沒想到對方擁有傳說中的瞳術(shù)白眼!
這可是忍界兩大瞳術(shù)家族之一!
即便是雪之國的忍者也聽聞過白眼和寫輪眼!
但是雪忍對于星之國的情報里完全沒提過!
震驚過后,一股被輕視的怒火和職業(yè)殺手的冷酷迅速取代了驚訝。
一個十歲的孩子,就算有白眼又如何?
能有多少戰(zhàn)斗經(jīng)驗?
“小鬼,擋路了?!崩茄姥┍赖穆曇敉高^面甲傳出,帶著濃濃的不屑。
他甚至懶得親自出手,對身邊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忍偏了偏頭:“雪巖,解決他。動作快點,別驚動里面?!?
名為雪巖的雪忍中忍獰笑一聲,看著墻頭那單薄的身影,眼中滿是殘忍。
他根本沒把君麻呂放在眼里。
“小子,下輩子眼睛別瞪那么大!”他低喝一聲,腳下查克拉爆發(fā),冰晶在盔甲表面凝結(jié),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沖向墻頭,手中鋒利的苦無帶著刺骨的寒意,直刺君麻呂的咽喉!
速度極快,顯然是冰遁盔甲帶來的增幅。
面對這致命一擊,墻頭的君麻呂,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那雙純白的眼眸,清晰地捕捉著對方每一個肌肉的顫動,每一縷查克拉的流轉(zhuǎn)軌跡,甚至苦無刺破空氣的細(xì)微軌跡。
就在苦無即將觸及他皮膚的瞬間!
“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穿透皮肉的悶響驟然響起!
雪巖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痛苦和難以置信的驚恐!
他緩緩低下頭,只見一截森白尖銳的骨刺,不知何時,如同地獄中生長的荊棘,從君麻呂抬起的掌心暴突而出,精準(zhǔn)無比地貫穿了他的心臟!
滾燙的鮮血順著冰冷的骨刺汩汩涌出,滴落在墻頭的積雪上,綻開刺目的紅梅。
“呃…咕…”雪巖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