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些人看沈明彩的目光也帶著些許挑剔和鄙夷。
這樣的視線,讓沈明彩覺得難堪,臉都發(fā)燙了。
她向來能善辯,父親還夸她是百靈鳥一般的口舌,可現(xiàn)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六公主見狀忙打圓場:“今日是喜慶宮宴,何必爭論這些?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昭武王這般巾幗英雄,原本就是百年難遇的奇才……”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太監(jiān)尖細的通傳聲——
“皇上駕到!”
六公主連忙拉著沈明彩回到了她們的座位邊。
眾人斂容整衣,起身請安。
皇帝身著明黃龍袍緩步而入,披著厚厚的大氅。
他病體初愈不久,故而清瘦得很,臉頰略顯細長,但一雙眼睛卻黑沉明亮。
這會兒,皇帝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在一聲聲請安中,皇帝落座龍椅。
他抬手示意:“眾卿平身,今日宮宴不必拘禮,都入座吧。”
待眾人落座,皇帝含笑看向勇信侯所在的方向。
“今日設(shè)宴,一為慶賀朕康復,二來也是為犒勞勇信侯二十年來護衛(wèi)南疆之功,沈愛卿這些年辛苦了?!?
勇信侯連忙起身拱手:“陛下重了,鎮(zhèn)守邊疆乃臣分內(nèi)之事,不敢居功,何況南疆后來內(nèi)亂,全靠寧王殿下平定,臣不過占了從旁協(xié)助的責任,不敢貪功。”
皇帝滿意頷首,目光隨即轉(zhuǎn)向許靖央:“昭武王,你上前來?!?
許靖央離席上前:“末將在。”
皇帝溫聲道:“眼下朝中正值用人之際,即將到來的武舉科舉更是重中之重,朕思慮再三,決定命昭武王許靖央擔任本屆武舉主考官,勇信侯為副考官?!?
在場的臣子們微微嘩然,微妙的氣氛流轉(zhuǎn)。
要知道,大燕朝歷來以文舉為正途。
武舉不過是世家大族,為族中那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子弟另辟的當官捷徑。
皇上素來對此不甚上心,以致朝中武將良莠不齊,多有濫竽充數(shù)之輩。
如今皇上在金殿上特意提及武舉,辭間又如此鄭重。
莫非,圣意是要整頓武備,從此將武舉與文舉并重了?
皇帝看著許靖央和勇信侯:“此番武舉關(guān)系到我大燕未來將才選拔,望你們同心協(xié)力,為朝廷網(wǎng)羅真才實學之輩,切莫辜負朕的期望?!?
勇信侯連忙拱手:“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重托。”
皇帝頷首,看向沒有吭聲的許靖央。
“昭武王,你為何不說話,難道對此事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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